第十六章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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磋均是點到為止，葉明在離開山門後才碰上第一次真實戰鬥，卻發現他身為金丹境修士連黃階上品的妖獸都打不過，信心不免又遭受打擊。

雖說妖獸能力本遠勝同境人類，但葉明過去作為萬眾矚目的天才，本也以為自己遠勝同境之人，卻輸給境界比自己低的妖獸，可謂是上了一課震撼教育。

天才終究是天才，幾年之後，葉明非但開始進境，甚至連同階妖獸均非敵手、高階妖獸也能越級一搏，總算把破碎的信心建立回來。

然後他就到了葬仙事務所。

在這裡，有不用真元就能傷到他的唐千、光是坐著就能讓他倍感壓力的天狼，還有著一個他甚至連境界都看不透的仙，就連唯一一個同齡人莉卡，不用苦修境界都比他高。

整個葬仙事務所，就只有希洛比他弱，何等淒涼。

有了這些年經歷，葉明雖不至於再次信心受創，卻也不敢再把自己擺至高位，哪怕面對明顯不擅戰的劉遊，他都預設是一場苦戰。

因此看著眼前一幕，他不禁有些傻眼。

對於劉游來說，對方修為雖比自己低，但一見便是身經百戰的殺手，哪裡是他這個商人能敵，邊跑邊喊道。

「救命啊！」

聲音宏亮，倒真符合他的修為。

莉卡的任務只是吸引對方注意，此時履主喊救命了，自然沒有辦法再攔，葉明眉頭一皺，加快腳步。

雖然修為差不多，對方又是死命逃跑，葉明畢竟在盤古密林或追或逃了五年，速度快上不少，轉眼就已經貼近。

他看也不看那二當家一眼，舉起手上玄天劍，朝著劉遊就是一砍。

「當一一」

又是一聲悶響響徹夜間，劉遊看著金光黯淡不少，知曉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死在後面那尊殺神手上。

眼前只要撐到保鑣回守就有一線生機，他牙一咬、心一橫，抓著身邊弟弟就往後甩去。

不只那二當家滿臉驚恐，就連葉明也是一愣。

他能感受到，遠方那化神中期的修士正往此趕來，其後莉卡正在阻攔，他的時間不多了。

下意識的，他舉劍、一斬。

作為玄天宗多年無主的宗門秘寶，玄天劍鋒利無比，加之葉明附於其上的真元，這劍如同斬空般毫不受阻的破開對方真元、劃過。

眼前身影上下分離，隨著葉明停下腳步，幾滴噴湧而出的鮮血飛濺在他臉上，他殺人了。

在盤古密林的五年間，他殺了不少妖獸，但那終究不同。

這是他十八年來第一次殺人。

這麼輕描淡寫的，就下手了。

葉明愣神看著對方還在地上掙扎的半身，修至元嬰後元嬰不滅、生機不斷，只要運功止血，待醫者前來，有大機率得以獲救，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明明是商人卻硬是將修為堆至元嬰、和葉明非要晉升元嬰才出林之因。

這樣就不算殺了吧？

當然不是，他就是殺了人，這種自欺欺人毫無意義。

現在不殺，等等劉遊也是要殺。

葉明伸手凌空一抽，地上那二當家隨即慘嚎起來。

一陣顫抖後，自他口中飄出一團白色光球。

葉明舉劍、斬下。

一分為二的光球隨即崩毀，化成點點白芒消逝。

既然早晚要來，不如先讓自己適應。

適應這種殘殺同類的感覺。

憑藉著強大的神識，葉明緊咬牙根，硬生壓下心裡湧起的種種不適。他擦去臉上鮮血，緩、步、行、走、奔，又跑了起來，此時臉上已經沒了方才的些許抽動，冷靜非常。

就連眼神也一樣，沒有絲毫波動。

也沒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