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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趕緊迎了過去,一看是闞蕎麥老兩口。
闞娘低聲地問:“舅少爺,你們是咋了?”
楊宗並沒有回答,轉過頭對師孃喊:“師孃,快別哭啦,媛兒姐遣人來了。”
趙戚氏的哭聲戛然而止:“哪呢?哪呢?快,快屋裡請。”趙二爺此時也一骨碌爬起來。
那日闞家夫妻被帶往富家老爺府認認門兒,看要過年了,闞家夫妻與主家告假。主家開恩,放他們歸家探望父母,年後初六上工。夫妻二人在家住一夜,就急急忙忙地趕來給趙家稍信兒。進了屋,闞家夫妻把富德業家的事兒,大體說一遍。最後,闞娘把趙媛兒捎的話,說了一遍。還自作主張地多加一句,奶奶說到了新地方,再給家捎話兒。
送走闞家夫妻,總算是心裡有點底。但趙媛兒在哪裡還是個迷,另外納悶的是,捎回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呢?再說大過年的,讓自己搬家去下江,咋變賣房子、地啊?可不照閨女的話兒做,還怕錯過什麼。真讓幾個人犯難了,再三合計,最後決定老兩口繼續守住家,萬一趙媛兒再給家裡稍信,起碼有人在。讓楊宗獨自一個人去下江,在下江找好一個落腳的地方,等一切安排好後,楊宗再回來接二老。商量完楊宗就要走,趙二爺則留他過完初五,才給他帶足盤纏讓他出門。
飽受煎熬的趙媛兒,在等待的日子裡。每日胡思亂想,院子裡,開飯的吆喝聲響起無數次,她都是無動於衷。她一直沒有去吃飯,也沒人關心,乾脆說是沒有人在意。大過年的,老鴇兒和大茶壺忙著打點人情、走親訪友,哪裡想到你窯姐兒的飯食。那些姐妹們根本不認識她,她連屋子都不出去,有誰知道,還有一個新來的。更何況,過年期間,老嫖們都在家過年,客人也少,等於給窯姐兒們休沐。窯姐兒們出不去院子,就三、五成群地看小牌、打天九、投色子,賭荷包裡的那幾文大子兒。實在沒錢的就歘嘎啦哈1,成宿半夜地玩,一個個鑽頭不顧腚,還想著誰不吃飯?趙媛兒靠著菊香送來的果子、吃食度命,幾天下來,吃不好喝不好,再加上著急上火睡不著覺。把人整整瘦下去一圈兒,眼窩深陷滿嘴大泡,還懶得梳洗。整個一個人變了一個樣,如果換上一套要飯的衣服,出去要飯連爹孃都不認識。菊香也按她的要求,不能到她屋裡來。唯一能看見她的人,只有給她屋子打雜的“二驢子,知道她還在還活著。“二驢子”想和她搭訕兩句,她也不言語,最後“二驢子”也懶得搭理她,很少來她屋裡。她的狀態,在窯子裡是司空見慣的,“二驢子”對此已經不足為奇見怪不怪。沒有人來沒有人管,對於趙媛兒來說,實在是太好不過了,她巴不得永遠過消停日子。【註釋】1嘎啦哈:方言;動物的腳關節,多以羊、豬、狍子、鹿,歘嘎啦哈,東北民族的遊戲。
趙媛兒天天白天盼著日頭快點落山,到晚上又盼著亮天,掰著手指算日子,焦急地等待中迎來初五這一天。一整天,讓她感受到度日如年的滋味,生怕麻三出現。按約定,麻三今天如果來,那麼也就是宣佈她的死期,她不再想如何出去,而是想如何去死了。求菩薩拜觀音地總算等到天黑,看菊香沒有過來,那也能證明麻三沒有來。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說明麻三把她的活給接了。可接下來,她又開始提心吊膽,每日裡想的是麻三能不能變卦,取走銀子不再來了。如果自己被騙,麻三十五不來了,那麼十五的晚上,得想什麼招去自盡。因為秦媽媽的期限,是十六就得“出盤子”。
到十一那一天,趙媛兒實在是憋不住了。趁大家都耍錢耍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摸黑鑽進菊香的屋子。菊香不在,可能去哪個姐妹那裡看小牌去了,不得已又摸回來。一晚上悄悄地去了三次,才趕上菊香回來。見到菊香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只是問問麻三可靠不。
趙媛兒心神不寧地終於熬到十五,早早起床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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