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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九月,秋老虎早早地過去,臨近山區的緣故吧,早上的空氣中,有了絲絲的涼意,偶然間還會有些許的清霜。蟲兒們早已沒了往日的喧鬧,路邊的狗尾巴草尖上掛著淡淡的白露珠。紅彤彤的高粱熟了,沉甸甸的穀子也彎下腰。這個季節正是莊稼人最忙的時候,老話講:三春不如一秋忙。今年的雨水調和,莊稼長得特別好,看樣子一畝莊稼要比往年多打二斗糧。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收割,往家拉莊稼。
趙家昨天收割完穀子,今天忙著割高粱。自打那日趙媛兒出嫁以後,楊宗他感覺自己長大了,不僅僅是身體又長高一截,而且還壯實許多。家裡的重活,全由他擔起來。趙二爺自也從那時候起,老了許多,連脾氣也改變了,變得寡言少語起來。再也聽不見他嘮叨,過去在家中的豪橫勁也不見了。似乎誰管這個家,對他來說不那麼重要,整個人過日子的心氣都沒有了。也許原來他有一個夢,一個美好的夢,不曾想,讓人一棍子把他給打醒。楊宗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揮舞著鐮刀,咔嚓、咔嚓地割著高粱。他前面割完,放倒地上。趙二爺在後面將高粱捆上,然後十幾捆撮在一起,曬上幾天,度一度籽粒,再掐下高粱頭運回家。
看著今年收成這麼好,趙二爺卻沒有一絲高興,心裡甚至還有點怒氣:人啊,弄這麼些攮業的玩意幹什麼?夠吃夠用就行唄。非想多打點糧,只為多打那一擔頭子,非要在大過年的去撿糞,撿回家一個瘟神,把自家的閨女也搭了進去。如果是個好人家也就罷了,偏偏富德業還是個奸詐的小人。閨女半年也沒來家一趟,趙二爺也不想去,因為看見那些兵就腿軟,尿也沒有把門的。
楊宗悶聲不響一刀刀地砍著高粱,似乎發洩著力氣來緩解內心的鬱悶。趙家已經沒了往日的溫馨快樂,三口人除說說活計,再也沒有什麼話題了。以往幹活就愛嘮叨的師傅,如今也沉默寡言,師孃更是經常發呆。本來楊宗就不太善言談,在現在的家庭氣氛中,找幾個感興趣的話題更難了。
有一次,趙二爺與趙戚氏說:“小兒天天這樣不行啊,別憋悶出啥毛病來。”
趙戚氏說:“給找一房媳婦吧,有了媳婦兒,他可能就不那麼想媛妮兒。”
趙二爺說:“那不行啊,咱咋的也得等人家哥哥來。如今咱閨女已經外嫁,給小兒找的媳婦,如果人好還中,要是個攪家不賢的,不是讓楊家哥哥埋怨嗎?”
趙戚氏說:“看著孩子不樂呵,俺心裡不得勁啊!不然給他拿倆錢,讓孩子自己找哥哥去吧。俺們不能耽誤孩子啊,不能拖著他陪著俺們。該著俺們絕後,人都是命呀。”
趙二爺說:“走不走得他自己定,前些日子,楊家哥哥打信說年後來接,不知道他心裡是啥譜,抽空俺和他透問透問。”
老兩口商議完,把這事放下了。
今天看楊宗的樣子,趙二爺想起那天的話,便想打探楊宗的心思。趙二爺碼完一垛,叫楊宗歇歇:“小兒啊,住住手喝點水吧。”
“師傅,你歇著吧我不累,我先幹著。”楊宗繼續揮舞著鐮刀。
趙二爺堅持說:“磨刀不誤砍柴工,過來坐一會兒,咱爺倆說說話。”說完搬了兩捆高粱扔在地壟臺上,然後把趙戚氏給準備的乾糧包與水壺拿過來,找出一節麻花遞給楊宗,爺倆各坐一捆高粱上,楊宗嚼著麻花。
趙二爺喝了一口水說:“小兒啊,這些日子,俺看你不開心,是不是怪師傅說話不算數,把你師姐嫁了?”
楊宗頭也沒有抬,說:“師傅你說這是啥話,那又不能怪你,是師姐自己做主的。再說了,咱們拗不過人家權大勢大,師姐也是為救我,才答應的。”
“說啥呢,反正都怪俺,都是俺惹的禍啊!如果不是俺招惹那災星,俺們家哪至於出這檔子事?”說完,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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