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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當楊樹山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後,他的性情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心裡逐漸地新增了一些東西,疑慮、仇恨悄然地滋生,而且是越來越嚴重。反之,笑容在他的臉上已經不再常見,雖然他什麼都不說,但是熟悉的人都能看出來,心事重重的情緒都掛在臉上,畢竟他還不夠老成。即使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爹,但是,自己畢竟是他的血脈,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思想,讓他放不下這個包袱。他甚至有過認祖歸宗的想法,但路途遙遠,加上沒有人能說得清富德業家的情況,即使是六奶奶也是一無所知,無奈只能放下這個念頭。他越來越疑心周圍的一切,除了白淑珍不再相信任何人,連六奶奶也都不信任。他的變化,白淑珍不知道什麼原因,旁敲側擊地問幾次,他也是沒有告訴白淑珍。其他人更不知道具體原因了。整個事件中,只有六奶奶、楊宗知道,因為楊樹山與他們當面鑼對面鼓地問過。那是他從縣城回來以後,找到一個機會,見六奶奶身邊沒有其他人,直接攤了牌。
楊樹山先是提出一個問題:“媽,我究竟是屬啥的呀?”
六奶奶根本沒有考慮過,他會捕到身世的影,他會知道自己的出處。便漫不經心地回答:“娶個媳婦,還把自己歡喜傻了?你屬狗的唄。”
樹山又問:“青狗還是黃狗?還是白狗?”
六奶奶叼著當初富老太太送的小菸袋,忙著自己手中的活,以為他在說閒話。回答說:“什麼青狗黃狗的?噢,你是說哪個季節的,哪個都不是?又不是沒給你過生日,那不是七月嗎?你真是過傻了。”
“噢,屬狗是光緒二十四年,我聽勺子舅舅說了,他和你一起來的,也是那一年。”楊樹山幫著六奶奶分析時間。
六奶奶此時才感覺有些蹊蹺,他怎麼突然之間問起這個事兒,放下手裡的活兒,抬起頭來說:“是,怎麼了?”
楊樹山說:“噢,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懷著我,從上江一路過來,很辛苦的。”
六奶奶已經警覺了,說:“沒啥辛苦,坐船下來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楊樹山見媽已經警覺,也不再遮掩。接著問:“你和爹也是光緒二十四年結婚的,而且是在冬天,那是怎麼回事兒?”
六奶奶沒有想到他會追查到出生的時間,含糊其辭地說:“啊,是啊,你別問了。沒啥的,我和你爹一小就在一起的。”
樹山否定地說:“不對吧,我聽姥姥講過,是怎麼來下江的。”
六奶奶明白在時間、順序上已經不能打馬虎眼了,制止他說:“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你爹媽的事兒,都過去二十來年了,你翻騰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幹什麼?不怕你媳婦她們笑話。”
樹山凝重地說:“我沒有讓他們知道,所以才單獨找你,我只想知道這裡面的事情。”
六奶奶心裡一驚:“你想知道什麼?”
楊樹山直奔主題:“我是你親生兒子嗎?”
六奶奶心裡一下子翻了一個個,心想他進一趟城,怎麼問起這個事來,莫非麗秋和他說什麼了?如果是麗秋和他說的,等著見到她一定好好收拾收拾她,嘴上怎麼沒有把門的?但還是故作鎮靜:“有誰說什麼了?你這樣問俺?”
樹山說:“沒有人跟我說,就是因為沒有人和我說,我才問你。我是七月出生,你們冬天結婚。況且你和爹不是一起來的,告訴我,你們咋回事兒?我是不是你們抱來的?撿來的?”
六奶奶嚴肅地對樹山說:“不許胡說,你是媽親生的,不信你去問你大爺、大娘。去問其他知道的人,麗秋姑姑、公孫大爺、勺子舅舅。”
樹山說:“媽,不是我不信你,正是因為我聽見他們嘮嗑,猜出我不是親生的。”
六奶奶問:“你聽誰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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