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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發芽蔥。楊宗不太習慣吃煎餅,這玩意兒費牙口,嚼著太費勁,趙媛兒給他熥了兩個苞米麵大餅子。
大家各自端起碗,吃著自己喜歡的食物。幹活的爺倆也是餓了,大口地吃,趙二爺還喝幾口酒解解乏。但那娘倆吃飯的神情不太自然,飯也沒咋吃。飯吃到一半,趙二爺感覺有點不對勁,想起來剛才走的那個女人了。於是,便放下筷子。問:“今天家裡有事兒?”
趙媛兒低頭沒有回答,一直默不作聲,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手裡的煎餅。趙戚氏乾脆也不吃了,心事重重地說:“是有事,那會兒,你也看見來的那個人。她是錢家營子的,出馬的大仙兒,還走街入戶當媒婆。聽說她私下也做牙婆,幹些跳大神、保媒拉縴、買賣人口一些事。別人都叫她胡六仙姑,她是史六家的,不姓胡。她跳大神搬的是狐家仙,也就叫她狐仙姑,她掌櫃的行六,也就叫成狐六仙姑了,別人都以為她姓胡呢。”
趙二爺一點不在乎她是誰,也不信什麼狐黃灰白柳的1,關裡家沒有這個講究,也沒有這麼一說。最關鍵跟她沒有來往,進我們後院幹什麼?問:“你就說她來咱們家幹什麼?”【註釋】1狐黃灰白柳:薩滿教中的大仙,狐;狐狸。黃:黃鼠狼。灰;老鼠。白;刺蝟。柳;蛇。
趙戚氏小心翼翼地說:“她,她是來要咱們妮兒的生辰八字。”
“俺們又沒有請她保媒,給她八字幹啥?”趙二爺不太高興,不想與胡六仙姑扯上關係。
趙戚氏說:“她說,有一個官爺家的公子,看中咱們家妮兒,想託她來說親。”
楊宗正吃著飯,突然一驚。他沒有想到,師父師孃說的竟然是給趙媛兒保媒,驚愕地咬著一口大餅子,抬頭看看趙媛兒。趙媛兒並沒有瞧他,她還是原來的樣子,低著頭慢慢地咬著那半張煎餅。趙二爺放下酒盅,沒有好氣地說:“官爺?俺們一個種地的老百姓,門不當戶不對的,合哪門子親,你咋說的啊?”
趙戚氏唯唯諾諾地說:“俺……俺說妮兒小……現在不找……人家。”
“噢,也行。”她的回答讓趙二爺還算滿意,也沒有再問什麼。
但趙戚氏接著說:“胡六仙姑說,讓咱家先別說不找,讓俺和你商量商量。先把妮兒的八字拿去,合一下八字,過兩天她還得來。”
楊宗聽到這裡,飯也吃不下去,和師傅師孃道一聲吃飽了,提前下桌去前屋,收拾屋子去。
趙二爺對趙戚氏說:“不行,妮兒不外找,咱不圖希當官的。老老實實地過咱小日子挺好,不用搭理她這種人。”想了想,接著又說:“你這樣,下次她再來,你就說孩子的事你做不了主,讓我來回絕她。”
楊宗來到院裡,規整一下酒鋪子,又給牲口添一筐草,拌了一些料。春天牛馬耕地活太累,草料得跟上去。在喂牲口的事上,趙二爺捨得加料,泡好的豆餅、玉米粕子、酒糟不斷溜兒。把幾頭牲口喂得膘肥體壯,毛管鋥亮。剛剛吃過飯,回屋睡覺還早,楊宗直接坐在馬棚前的石頭上,就著微弱的豆油燈光,打著繩套。想著剛才師孃與師傅的對話,有些憂心忡忡。馬棚裡散著一股淡淡的騷氣,混合著乾草的味道。莊稼院里長大的孩子,早已習慣這種味道,並不感覺有多難聞,反而有些舒服的感覺。幾個吃草的,嘴在槽子裡呼哧呼哧地挑著料吃,可能是草棍刺痛了鼻孔,不時地打著響鼻兒,嘴裡咯吱咯吱地嚼著乾草,有時還挪動挪動腿,踏著棚圈的石板咯噠咯噠地響。幾頭驢騾已經養好幾年了,和楊宗也十分熟悉。雖然他年齡不大,但也是大半個莊稼人,從骨子裡就有一種對牲口的喜愛,坐在它們身旁,能感覺到一種親近,心裡會有一種踏實感。
趙媛兒提著一木桶淘米水,趔趔趄趄地走出來,淘米水是飲牲口的。楊宗趕緊起身迎上去,接過來轉身提到馬圈。趙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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