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終成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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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靜模樣倒像是睡著了。

柳心在床邊坐下，說道：“以前，我以為那姓江的煩人，現在看來，你才是最麻煩的……”

她看向張費昏迷的臉龐，繼續說道：“……隨隨便便就盡全力，隨隨便便就受重傷，隨隨便便就碎了那麼多人的心，你還真是好意思啊。”

張費沒有回應，柳心彷彿在對著空氣說話，但她還是要繼續說：“放心吧，我已經把那孩子還回去了，你囑託的事，姓江的都會辦妥的，接下來，你就作為我的病體，留在這裡吧。”

至此，江湖十俠中的劍俠宣告退出，由酒俠接手。

而這一切，九竅仙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他並沒有像張費想的那樣身處險境，但也差不多。

因為過於不守規矩，天庭最終找到了他，下了警告，告誡他不要去結識凡人，因為仙人與凡人的過多來往會招致災禍，而偏偏仙人又無法隨意篡改凡人的記憶，因此只要相處過，勢必無法輕易忘懷，只能從源頭上杜絕此現象。

起初他不相信，直到他了解到他以前接觸過的凡人都出了事，輕則丟財失金重則家破人亡，就連張費的小徒弟也沒能倖免。

認識仙人的俠士多選擇隱居，也是為了不給周遭人帶來麻煩。

於是，他開始思考，思考解決之道。

說來諷刺，他自詡懂得許多道理，卻終歸勢單力薄無力對抗整個天庭，所以最終，他的選擇是妥協，聽話地把自己的九竅都封閉起來，而那因為他的貪玩建立起來的九竅迷宮也從此關閉，再不開啟。

他毀掉了所有與凡人有關聯的東西，包括給張費的仙書，還給寶梅傳了個信，在信中為告知她真相而道歉，並勸她也不要再同凡人來往。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在他關閉了九竅迷宮後竟還有人前來，還設定了劇毒無比的五毒陣，困住了因擔心前來的張費。

對於身負重傷的張費，他能做的，也只有叫來九奴，而非像以前那樣，為其治療，因為若是那樣，可能就不只是受重傷那麼簡單了。

一心愛破規矩的仙人最終閉了全竅，從此只完成天庭給的任務，永困凡間，再不見人，直至終年仙力散盡。

對此，天庭感到很滿意。

很多時候，對於無畏不羈的人來說，懲罰本人效果並不好，容易好了傷疤忘了疼，因此必須對他們身邊的至親至愛出手，這樣他們才會消停。

以為可以瀟灑地把規矩玩弄於股掌之間，卻終究鬥不過天道規則。

對九竅仙人如此，對張費九奴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