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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梅花鹿來。”
山羊鬍趕忙磕頭應是，轉身便去了御花園。
趁著等待的功夫，範離又將目光投向楚帝，他對這位少年天子也有些好奇。
天家血脈，楚帝的容貌氣質都極好。
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卻又粉腮薄唇，使楚帝平添一絲古怪的秀美，略顯陽氣不足。
“你……你盯著朕作甚？”
楚帝緊張的想要後退，但人已經蜷縮在龍椅角落了。
“沒什麼。”範離淡淡收回目光。
因為【權傾朝野】這個任務，他打算一直站在楚帝身邊。
高高在上，俯視身邊的楚帝和御階下的群臣。
“不對，我這樣站著，和司禮太監有什麼區別？”
範離正胡思亂想著，就看見山羊鬍大臣牽著一匹梅花鹿回來了。
“啟稟丞相，啊，還有陛下。”山羊鬍咧嘴笑道：“臣把梅花鹿牽來了。”
楚帝一聽，又是氣得渾身發抖！
逆臣！
都是逆臣！
什麼叫‘哦，還有陛下’？
竟敢把奸相擺在自己前面？
楚帝敢怒不敢言，索性別過頭去，不看範離和群臣。
“你叫什麼名字？”範離卻問道。
山羊鬍聞言喜道：“屬下乃翰林院編修，李群。”
原來是個七品小官。
範離點點頭：“我讓你去尋一頭梅花鹿，你怎麼牽來一匹馬？”
額？
李群傻了。
朝堂上百官也傻了。
就連楚帝也忍不住回頭，反覆打量著梅花鹿，面露疑惑之色。
李群還沒明白範離的意思，小聲提醒道：“丞相，這確實是一頭梅花鹿……”
“混賬！”
範離突然怒喝一聲！
他的聲音響徹整個皇宮大殿，像雄獅的狂吼！
“你敢質疑本相的話？本相分明看它是一匹馬，難道本相眼花了？”
李群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磕頭如搗蒜：“是馬，確實是馬！小人眼瞎沒看清楚，這確確實實如丞相所言，是一匹上好的千里馬呀……”
範離不再怒吼，而是用一種深不可測的目光，俯視御階下的群臣。
“諫議大夫，你看是鹿是馬？”
範離問完，立刻有一名大臣出列。
“此乃上品良駒。”
“郎中令、衛尉、宗正，你們看呢？”範離又隨口點了三名九卿官員。
三人出列，齊聲答道：“確實良駒。”
範離點點頭，故意露出滿意欣慰的笑容。
他這一笑，自然被滿朝文武看在眼裡，也都懂了他的態度。
範離深吸一口氣，朗聲道：“諸臣工，有誰看這畜生是梅花鹿的，站出來？”
百官中，無一人敢出列。
範離終於轉身看向楚帝，淡淡問道：“陛下，在您看來，這小畜生是鹿是馬？”
楚帝一雙水汪汪、烏黑閃亮的大眼睛，看看範離，看看梅花鹿。
“奸相！你都比它更像一匹馬！”楚帝在心中腹誹，卻又被氣得想哭。
大楚歷代先君，看看孩兒被奸相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楚帝忍著屈辱，咬牙答道：“相父，朕看它也是……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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