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四議長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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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狹窄，閉仄的昏暗甬道內，一個跌跌撞撞的矮小身影沒了命似的往裡跑著。

他的身後好像有幾十條餓了兩天的山狼在追趕他，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甬道曲折窄小，大小僅能一人勉強透過，牆壁和地面的邊緣很是粗糙，明顯能看出來開挖這條甬道的施工人員並不專業。

行至甬道盡頭，是一個能容納十多人站立的稍顯開闊的地段，在這裡，正對甬道方向的是一扇花紋繁複且看上去古樸厚重的大門。

人影發出喘息聲，他呼吸著地下潮溼陰沉的氣體，雖然他的肺部早就失去了應有的機能，這些粗重的呼吸也只是他偽裝自己的面具，但他還是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矮小的人影倒騰著那雙小短腿，急忙忙地撲到大門上，沒命似的拍打著：

“永生者大人，開門吶，永生者大人！”

厚重且帶著沉悶迴響的聲音從大門後傳出，聲音疲憊而沙啞，就像是遲暮的老人被人從午睡中驚醒，無奈中透露著倦怠：

“什麼事，第四個小傢伙？”

敲門的人是四議長，他早早地脫離了混戰的群體，應該說，他連這次混戰都沒有參加，他提前來到這裡，尋求著一份安穩的庇護。

第四議長語速飛快：

“有人試圖打斷您偉大的計劃，截斷您尋回族人的夢想，矇蔽您的視聽，現在我們的同胞正和他們廝殺，我希望能借用您的力量庇護我們可憐而又弱小的組織。”

“是……嗎？”

大門後面的聲音的回答遲緩了很多，像是老人費力從椅子上起身時候說的話，門裡的聲音在沉默了好幾秒之後，才重新響起：

“我…知道了。”

四議長急的直跳腳，他甚至都忘了使用敬語：

“永生者，快出手啊，不然的話，你的心願真的就沒人幫你實現了。”

又是好幾秒的沉默，大門後的聲音才重新響起，帶著悠悠的深冷：

“本來…也沒人幫我實現，不是嗎？”

四議長的兜帽下的表情忽然凝滯，他的瞳孔收縮了幾下，語氣變得謹慎起來：

“您…什麼意思？”

“呵……”

一聲似嘆息，又似自嘲的笑聲傳出，帶著莫名的意味。

“你們說，希望能復活當初意外死去的同伴，作為交換，願意幫我尋找失落的族人。”

“是的。”第四議長微不可察的朝後挪了半步。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畢竟你們確實也曾經幫過我，”

永生者的語氣頓了頓，才重新開口。

“曾經，我也想過，如果再也遇不到其他人，我也就將自己保留著的一切饋贈給你們。”

“是嗎？”第四議長眼睛一亮，但臉上完全沒有過多的喜悅，相反還更加小心。

“但是，我錯了，你們拿了我一部分的知識，沒有想著去復活同胞，而是自顧自的做起了實驗，你們沉迷於這種古怪詭異而未知的力量，你們甚至不惜去挑唆你們的同類去戰鬥，殺戮，只為了獲得更多的實驗素材。”

大門後的聲音明顯激動了不少，帶著艱澀的喉音。

“萬幸，我也因此藉由你們的足跡，找遍了幾乎大半個大陸，卻沒有找到過去的族人的半點蹤跡。”

第四議長彷彿被人戳穿了心聲，他不由得氣急敗壞：

“那又怎麼樣？本來死去的人復活就不可能，亡靈法術就是亡靈法術，我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族人，國家到底是什麼，怎麼找？找不到，為自己牟利，又有什麼錯！”

“是啊，你們一直都沒有錯，錯的是我，我不該把希望寄託在一群豺狼虎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