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還是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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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緊迫，格雷可沒有時間去考慮那些有的沒的，對面的年輕騎士見一擊不奏效，又繼續跟著揮砍武器，他絲毫不在意攻擊往周圍濺射有誤傷平民的可能。

格雷顯得更加左支右絀，他可以用武器擋下每一次攻擊，如果願意，他可以一擊擊倒甚至擊殺對面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但是接下來呢？

格雷是孤家寡人，大可以一走了之，不過是繼續之前一個人的流浪罷了。

可是，湯姆老爺子受傷了，還被扣上了一個褻瀆者的帽子。緹雅和村子裡的人雖然和真的他沒什麼關係，但是讓格雷留下這群人面對一個爛攤子的話，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這不是迂腐，也無關正義與否，這是屬於一個人該有的堅持和擔當。

格雷還在思索著，他甚至想到了去直接一把抱起對面這個騎士跑出個幾十公里，再把對方丟下這樣的騷操作出來。

在格雷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地上的湯姆老爺子已經慢慢地爬了起來，乾枯如柴佈滿皺紋的手，摸索著握住了背上的短刀，一把將它拔了下來。

老爺子背後的傷口神奇的沒有往外繼續滲血，傷口處有細小如同蚯蚓的黑色肉芽蠕動著癒合。

緹雅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發愣，她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害怕。

老爺子沒有給她多餘的時間反應，嘶啞聲音著開口：“緹雅，別使用聖光了，爺爺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先跟著爸爸走，爺爺回頭會去找你。”

說完之後，湯姆老爺子直起了身體，那佝僂著地脊背一下子挺直，竟然是比穿著盔甲的格雷沒有矮上多少。

湯姆老爺子心裡比誰都清楚，當他傷口的疼痛不再那麼強烈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是一陣的苦澀：終究還是逃不脫這樣的命運，受了傷，已經沒有了足夠的力量再去壓制住侵蝕，恐怕……會變成徹頭徹尾的怪物吧？

乾瘦的身體逐漸恢復到正常，再一點點的像是氣球被吹鼓，破舊的灰色外衣變得不再合身，從背後那道被劃開的破口處撕裂，衣服之下的，是一身他年齡極不相稱的強壯身體。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老爺子的左臂，那左臂是黑色的，肌肉虯結，於肩膀上有一道和其他面板顏色完全不同的分割線，彷彿這條手臂是後來拼湊上去的。

這條胳膊的血管還在不斷地漲縮蠕動，面板下有黑色的血管順著肩膀朝著脖子和心臟部位延伸，老爺子眼睛裡的理智在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他幾次想去取下腰間的酒瓶，然而最後卻是硬生生捏著拳頭，忍住了。

一道影子發覺出不對勁，飛快的融進了暗影之中。

湯姆一伸手，手像是捅進了空間之中，從旁邊一團模糊的陰影裡，一把揪出一道人影，赫然是剛才偷襲他的刺客。

老爺子臉上的表情痛苦中還帶著興奮和愉悅，他嘴裡不斷呢喃著：“黑暗，血肉，靈魂，不朽，永生……”手上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大，直至把刺客的胸口直接捏成扭曲的一團，才忽然大吼著一聲，一把拽下腰間的酒瓶，踢出地上的燒火棍：“大個子！帶著緹雅和這兩個東西，去精靈王國，別…回頭！”

話說到最後，只剩下牙齒摩擦的聲音。

老爺子丟下手裡不成人形的屍體，手掌用力一握，地上的半截鐵板飛進他的手心，他一步上前，搶下了格雷的位置，手裡的奇怪武器擋住了年輕騎士的一擊劍氣。

格雷清晰的感知到，湯姆老爺子的黑色手臂上面，漆黑的血管蠕動著順著肩膀一路爬到老爺子脖頸，還在不斷地向上蔓延。他愣神的時間沒超過兩秒，手裡拿著大劍，甚至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幹掉對面這幫人，再幫老爺子擺脫困境。

湯姆老爺子的眼睛裡都已經開始浮現起黑色的血絲，他咬著牙，喉嚨裡有著兩種聲音混雜：“大個子，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