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裡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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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什麼感覺呢，他覺得吧，這洗澡水真白，啊，不是，這桶真細。

前面說過，格雷的記憶力是相當好的，所以剛才那一瞬間的畫面——莉莉絲急忙轉身，躲回浴桶的動作實他確實是沒記住，一點都沒有。

當然，他也有記住了的，那就是在莉莉絲的背上，有著大量奇怪的符號，彷彿是由鐘錶內部的齒輪巢狀而成，圍成了一個怪異的圓圈，似乎是一個魔法陣。

格雷還記得莉莉絲開玩笑時說過的一句話：“你要是餓死我，信不信我身上的禁咒能把這座山頭夷平。”現在的格雷也能使用魔力感知，雖然還不熟練，但是他確實確實感覺到法陣是在運轉的，並且這奇怪的魔法陣還隱含有著強大的力量。

站在過道里的格雷還在思考到底是什麼樣的禁咒，需要畫在身上才行，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想出但是什麼，一股微微的焦糊味從樓下飄了出來，格雷急忙一拍額頭：#壞了，魚湯！#

屋裡的莉莉絲把嘴巴埋進熱水裡，吐出一串“咕嘟嘟”的氣泡，聽著外面沒了動靜，才把被水汽燻得微紅的臉頰重新探出水面。

魚湯是白的，格雷是黑的，莉莉絲是紅的。

日子重新歸於平淡，過了大概兩天，聽來取貨的霍克老闆說，哈維被教堂審判了，罪名是欺侮騎士，在他被送上絞刑架的時候，他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吃一份伊安鎮酒館裡的秘製鬆餅。

出於聖光的仁慈與寬容，聖教神官和騎士以及同樣作為見證人的當地貴族同意了他的請求。

據說，哈維邊吃邊流淚，一邊還說著對不起，他沒能殺死兇手這樣的話。

格雷很不喜歡哈維這傢伙，因為他差點害死了莉莉絲，但是在聽到哈維的結局之後，格雷還是覺得哈維在可惡之餘，也有些可憐。他也許還揹負著不為人知的過往，令人莫名有些唏噓，可惜，這段往事只能隨著他的死，被永遠塵封在時間裡。

無聊的冬天總算是過去了，大地復甦，大陸新曆558年3月的一個夜晚，格雷坐在樹屋外的一塊石墩上，這是他為自己準備的，目的是為了防止踩死花園裡的花花草草，仰望著星空，空洞的眼窩裡，是安靜燃燒的火焰。

莉莉絲往常一樣坐在掃帚上，輕巧地來到格雷身旁一米遠的地方，同樣也望向天空，彷彿自言自語一樣：“遙遠的群星，是每個法師都向往的地方，據說那裡有神明的宮殿，也有完美的天國。”

格雷偏過腦袋，看著莉莉絲，掏出木板寫下一句話：“也許，星空裡既沒有神明，也沒有宮殿呢？”

莉莉絲一甩頭髮，語氣不悅：“瞎說，你又沒見過，你怎麼知道沒有？”

格雷手掌拂過木板，抹去字跡，重新書寫：“現在的我，不知道星空什麼樣子。我看不到，但我很懷念當初能看見星空的時光…”格雷翻過一面，繼續寫著：“我懷念能看見星空的時候，更懷念故鄉。”

“故鄉？”莉莉絲皺了皺好看的眉毛，駕馭著掃把飄到格雷近前。格雷則是有意無意的往遠離莉莉絲的方向上挪了挪，儘管這些其實距離少的可憐。

“是的，故鄉。這裡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陌生又可怕的。”格雷很是努力的在表達自己一個人時的無助。

莉莉絲則是表示自己都給驚了：“格雷，你寫字要負責任的啊，在這方圓幾十公里以內的地方，還有比你更可怕的事物嗎？”

文字很多時候都是蒼白而又無力的，一瞬間格雷居然覺得：“這，她說的好有道理啊。”在幾秒的沉吟後，格雷的下顎摩擦著顱骨發出咯啦咯啦的聲音，嘴巴也在不斷的開合。

在莉莉絲眼裡，格雷就是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就變得很恐怖，她忍不住一個激靈，駕馭著掃把往後急退，同時大叫出聲：“格雷！你幹嘛！很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