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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濃郁的飯香味兒飄了過來,她順著味道走到廚房。
就看到戴著粉色圍裙的時聞野。
時間恍惚一瞬間回到了幾年前,他們才領證結婚的時候。
血色的夕陽透過窗戶撒射進來,讓廚房都變得溫馨而又熱烈起來。
葉南月靜默地站在廚房門口,看了幾分鐘。
在她和他糾纏的這些年裡,她偶爾會夢到他們剛結婚的時候。
那時的她,還一心想要奪回盛葉。
那時的他,乖巧地等在家裡,每天會給她做豐盛的飯菜,會在晚上抱著她,親暱地喊她的名字。
那可能是他們這段以欺騙和利用開始的婚姻裡,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了吧!
“醒了嗎?”時聞野端著湯走了出來,“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玉米排骨湯,上次在a國特意做給你吃,你沒吃到。”
他把湯放下,又去廚房端了兩盤菜出來。
忙進忙出好幾趟,才都收拾好。
時聞野彎腰給她舀了一小碗的湯,“喝喝看,你最喜歡吃安城的玉米,別的地方玉米,你都說沒有安城的好吃。”
葉南月捏著瓷勺,喝了一口,又咬了一口玉米,細嚼慢嚥吞下。
味道和從前一樣。
湯和之前一樣。
人還是那個人。
可為什麼她的心裡只覺得酸楚。
一滴眼淚砸在了碗裡,葉南月垂頭喝湯。
直到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攬入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
葉南月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袖,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她哭得哽咽,聲音漸漸變大。
時聞野心疼地抱著她,“月月,別哭了。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就是你的錯。”葉南月用力的捶打了一下他。
“你為什麼要忘記我?”
“為什麼要中蠱?”
“為什麼要愛上江棠梨?”
“為什麼要傷害我和阿璃?”
哭聲伴隨著質問聲,越來越大。
她失控般的打他,時聞野任由她一拳一拳地打,卻還是不放開抱著她的手。
“我做不到原諒你。”
“我不會原諒你的,時聞野。”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為了江棠梨,傷害我和阿璃的。”
時聞野微微仰頭,卻還是沒有止住眼中溼潤滑落,砸在地上。
這些年來,葉南月把情緒都壓抑在心裡,一直都沒有宣洩出來。
她自己都沒發現。
直到這一刻,回到這間公寓,看到他滿臉溫柔地和她說話,桌子上擺滿了他親手做的菜餚。
那一瞬間,所有的情緒洪水崩塌一樣地傾洩出來。
她的傷心。
她的憤怒。
她的難過。
她的恨意。
全都明明白白地噴湧而出,全對著眼前的男人。
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也是唯一傷她這麼深的男人。
葉南月還在哭泣,哭得渾身發抖,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可是哭聲沒有剛才那麼大了。
無聲無息的。
劇烈的情緒發洩過後,她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軟軟綿綿地靠在時聞野懷裡。
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清淡的香味兒,混合著飯菜香。
是她一心想要逃離的懷抱,也是她唯一沉醉過的懷抱。
時聞野緊緊地抱著她。
“沒事了……”
他聲音沙啞,“不原諒也沒事,恨我也沒事。我就在這兒,你恨我一輩子,我還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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