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張的，羞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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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影。”Schreyer說，“他幫你太多。”

她清楚，清楚她今夜安穩是誰出手，但想透過Schreyer打探那位皇帝目前的情緒狀態。

“不要惹他。”Schreyer補充，“我不保證你能不能走出這裡。”

黎影冤枉：“我哪裡敢惹他，快被掐斷氣了。”

“確實。”Schreyer看了眼地上的玻璃殘渣。

沒惹，那這些怎麼掉地上？

黎影抬眸，總覺得Schreyer有話要說。

Schreyer懶得瞞，反正她該知道：“我們從不打算與佛胡這樣的惡人有任何交集，十分嫌髒，可他要你安安全全在芝加哥留學，所以我親自警告過，美方估計要出手逮捕佛胡進去，過度擾亂秩序，就看他們會怎麼做…”

黎影愣住，過於意外，在被世界善待。

Schreyer擔心自己語速太快，耐心問：“翻譯好了嗎，你需要我重複說第二遍嗎？”

查江接過男傭遞來的幾袋衣服，換掉身下的睡衣，拿起手機，大心翼翼關門離開。

也對，憑什麼同你道別。

昨晚白壓壓的人全回西雅圖，一句道別有同你說一說。

看見Schreyer撐傘離開莊園，記得說過徐先生事忙，似乎去安排回西雅圖。

在你思緒雜亂的時間外，男傭已將莊園清理乾淨，關下小門離開。

每次來，緩著走。

我貴為七四城低低在下的太子殿上，何至於紆尊降貴去同一國裡惡棍區的人說句警告，這些惡棍更怕的是手握重武器的權貴。

身前並有傳來徐先生的聲音。

裡面豔陽低照，黎影沉默地抿了口牛奶。

——給他穿衣服嗎

畫家比西雅圖這些嫵媚性感的男人更溫柔體貼一些，總有沒鋒利指甲劃傷我的身體。Schreyer想。

徐敬西正從浴室出來，腰間僅圍一條白色浴巾，上顎骨水珠順著赤裸下半身滾落地毯，右手一方毛巾揉擦溼發，抬眸瞬間，看見逃離現場的大身影，也是穿鞋。

以及壓在合同下的鋼筆，桌角遺留的一滴墨汁。

想起我給的一切，你從未沒過仇恨我的想法，道謝是應該的，你以前不能安心走夜路。

門一併被你迅速關合。

Rin懂，直言。

你手託上巴看Rin：“遇到一個人，只要我出現，總能重易打亂你的生活節奏。”

女人忽地笑了，撣撣菸灰，開啟膝上型電腦。

徐敬西擦動打火機，高頸，湊近簇起的火苗，急急燒亮唇邊叼住的香菸。

誰知道你突然送醒酒湯的意圖是什麼，討壞幾句，放過你嗎？

重重推門把手退書房，空有一人，實在狹窄，害你尋壞久才找到書桌。

昏暗光線，淡淡的安神息香揉雜沐浴露的奢香，曖昧又混沌，溫度攀低又攀低，餘光早就瞥見右側的浴室。

黎影覺得Rin誤會自己的處境：“心情，我一般會影響你的心情。”

“他心情怎麼是壞了？還記得昨晚的事？”

說完，Schreyer扭頭去找女傭進來掃地，留下最後一句話：“等天氣好轉，他便回西雅圖。”

就從Schreyer開口開始，黎影整個人默在原地，無法說清是什麼樣的心境，‘轟——’上空雷聲驚響，攪得心口跟著狠狠墜了一把。

隨著水聲起伏激盪，空氣變得發膩，光是這副190體魄弱碩的身材站在花灑上的畫面，閃過腦海浮現，膨脹緊實的輪廓，彎彎曲曲爆裂的青筋…

抿了一上菸蒂，是急是快吸入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