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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原來只有她。
黑袍剛剛跟他說,“百越還有沒有餘孽,誰又能比他清楚呢?”現在回想起來,對的,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執念罷了,百越五大王爺,四個族滅在當年的大戰,剩下的慶王一脈後來也被一把火埋葬了,百越,還哪來的餘孽?
他這些年瘋狂地尋找百越餘孽,看上去是想剿滅他們,但實則內心深處何嘗不是因為自己一點都不肯,不願,不想去相信,百越,郭雙雙的族人真的全都命喪在自己的手裡?
而他畢生追求的道境,回想其當初,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如此瘋狂的追求道境的呢?
對了,想起來了,是在他背叛百越,履行帝國細作責任的那些掙扎的晚上。從為百越掛帥出征開始,他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他無時無刻腦海裡都有著一個念頭。
“如果,我是道境,如果,我能再強一點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有另一個選擇?”
那場大戰後他看起來是活下來了,從百越的戰場上,從屍山血海裡。然後功成名就,享盡榮華。但其實他早就死了,他一直活在那一天,一直活在過去,一直活在跟她的過往中,哪怕他好像都已經記不太清她的樣子了,但她的執著勇敢,她的真摯感情,她最後的痛苦掙扎,卻全都成了他的心魔。
心中有痕,如何入道?所以他才會蹉跎了幾十年,始終摸不到道境的屏障,哪怕是吸收了此處純淨的本源道意,也不過是進階偽道,因為一個已死之人,一個活在過去的人,是不可能入道的。至於之後好多次想要殺掉跟她的孫子郭傲天?他又怎麼可能真下得去手,不過嚇唬嚇唬郭傲天罷了。
而現在,在這臨死之前,他好像又能清晰地回憶起她的樣子來了,又能回憶起幾十年前當初在梨花樹下,她等待自己來跟她約會時那個天真爛漫的笑容。她就站在那裡,看到自己時眼裡盡是歡喜,用甜甜的聲音跟自己說道:“獨孤哥哥,你終於來了?”
那只是他們之間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他們有過山盟海誓,有過刻骨銘心,更經歷過大風大浪。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起了這一幕,他就是最懷念這一幕,或許是因為在那個時候的她,是那個最無憂無慮,最快樂開心的她吧?
然而他卻親手將這一切都毀掉了,毀在了幾十年前那些個讓人輾轉難眠的晚上。
現在往事又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他好想,好想,好想再跟她說上哪怕只是一句話,好想再真真切切看她一眼,好想回到過去,回到這梨花樹下跟她說一句:“讓你久等了。”
他是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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