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逆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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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後黃家三姐妹會被還原，好不容易算是活了過來，有自己的血肉，有自己思想的三姐妹會消亡，變回幻境裡的一堆毫無意義的資料，跟死了沒有區別。但如果龍傲天不走呢？試煉者仍在，資料就不會重置，他們三姐妹就能繼續活著。這才是這幻境給龍傲天的終劫，問心。

問的是龍傲天的良心，三姐妹當時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救回龍傲天，這是恩，黃倩雯對龍傲天的感覺，是情，一個月下來朝夕相對在眾人之間形成的羈絆，是義，現在幻境就是要問龍傲天，是不是要狠心捨棄恩、情、義。是不是就算放棄掉三姐妹，甚至做殺死三姐妹的幫兇都要走。

他在問的是龍傲天的良心與意志。這就很矛盾了，如果是沒有良心，不重情誼，不善良的人，前半關怎麼可能過？龍傲天這個特例是因為他有淨化水晶作弊，其他人可都死了。

撇去自己這個特例，如果說過了前半關的都是善良重情之人的話，那麼後半關，誰又忍心過？

這一關看上去沒有可怕的敵人，但其實最險最可怕的反而是它，因為它從一開始就在針對人最黑暗的一面，在針對人性。

龍傲天掙扎了一下，收起了三姐妹的信，終究沒有選擇直接走人，這換成哪個有點良知的，都不可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吧？人家可是用命救過的你呀。龍傲天自問做不到如此絕情。

所以他沒有立刻迴歸，而是向著東方進發，黃家三姐妹的離開，是因為不想影響到龍傲天的決斷，想讓龍傲天繼續前進，所以無論是西陽關還是和平鎮都不可能找到人，要找到人的話，只能去那裡了。

兩天後，龍傲天以硃砂的形象出現在了卓月城，其實他有想過用原形象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看看那些把自己當絕世悍匪的所謂正義之士，在見到自己安然無讓地度過永夜後是什麼表情。

他覺得肯定很爽，但想想太節外生枝了，他是來尋人的，要是搞得滿城風雨，反而會不方便。最終他還是慫了，又穿上了紅妝，他心中暗自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等進了卓月，硃砂這才第一次看清永夜過後幻境世界的受損情況。

雖然被永夜變成異種的人大概只佔人口的10%，但一場災難下來，幻境的人口卻是直接減少了50%。那些無辜死去的民眾，有的是被異種殺害的，有的是躲難死在野外的，更有甚者是被世界逼瘋自殺或者殺人的。

反正整個世界一片狼藉，天下縞素，街頭屍橫遍野，活下來的人表情麻木如同行屍走肉。無數失去爹孃的幼兒上街乞討，也有無數失去兒女的爹孃心如死灰。

“娘，我好餓。”硃砂正目睹著一棟半塌方的民居里，一個小女孩跟自己的孃親說著話。

“小花，忍一忍，等下孃親把這簪子當了換糧就能給你做飯了。”小女孩的母親說道。但她沒說的是往日能賣好幾兩的這個簪子，現在只能換兩斤糧了，等這兩斤糧吃完之後，她們的生活何以為繼，她自己都沒底。

“娘，爹爹呢？太陽公公都回來了，爹爹為什麼還不回來呀？”小女孩點著天真的大腦袋問道。

“你爹爹他，他……”女人泣不成聲，抱著自己的女兒“以後我們兩母女，就要相依為命了。”

硃砂對這樣的場景很有些不忍，但終究還是沒有上去幫忙。幻境世界之大，這般慘劇這如恆河沙數，數之不盡。他一個人一雙手，能幫多少？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而且這只是暫時的光景，等幾天過後一切又會能恢復如初。

最終硃砂在黃家大宅附近找到一家還算乾淨的客棧，要了個靠窗的房間住了下來，對外面那些悲劇選擇眼不見為淨。

只是這黃家，硃砂發現他們的情況好像也不太妙，看上去就像是搖搖欲墜的腐朽大樹。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這場大災難裡，黃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