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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眸光流轉,她湊近晏書珩,故弄玄虛般壓低聲音:「自然是晏——」
晏書珩眉心微攢。
阿姒感受到他瞬間變輕的氣息,笑得狡黠:「自然是燕爾新婚啊!」
燕爾新婚。晏書珩不由輕笑。
因這四個字,他驀地想起在淨房裡被她拿捏時的迷亂,和此前長指被溫暖間隙包裹著的癢意。心口一陣溫熱,晏書珩扶住阿姒的腦袋,想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但終是改變主意,按著她腦袋,讓她耳畔貼在胸口聽他因她紊亂的心跳。
「阿姒可還記得,你曾對哪位郎君說過讓他十七歲時娶你?」
話又繞回來了。
阿姒竭力回想著:「不記得,我總覺得,我不止認識一個姓晏的。」
晏書珩扯扯嘴角笑了。
的確不止一個。
除了兩個姓晏的,還有個姓陳的。
或許還有祁、蕭、鄭、吳……
他目光微暗時,阿姒眼睛微亮,喃喃道:「似乎是晏什麼沅?」
「晏少沅?」
青年語氣淡淡。
阿姒只顧著思忖,並未有心留意他為何能煞有介事地說出這個名字。她恍惚著搖頭:「我不記得了。」
但阿姒心裡有了個猜測。
會不會她失憶前真和那晏什麼沅認識,這可如何是好?
她每每思忖事情時,長睫不住微顫,平白顯得心虛。晏書珩不瞬目地直直看入她的眼眸,若不是他清楚她那句話十七歲娶她的話是三年前對他說的,只怕也會誤以為她和少沅有情意。
她喜歡誰都可以。
江回、陳九郎,甚至是莫須有的誰。
唯獨不能是從他四歲回到晏家起就一直笑他是野孩子、又因叔父晏三爺之故而與他不和的族弟少沅。
他並非聖賢,也沒有外人所說的那般雲淡風輕,遇到一個情字,也會像個少年郎般鑽牛角尖。青年看向窗外夜幕:「隨口編造的,夫人還當真了。」
這稍顯寂落的語氣讓阿姒迅速反應過來,她光顧著探尋過往回憶,竟是忘了自家夫君是個醋罈子!
他對晏書珩可真耿耿於懷。
她摸到他的手,與之十指緊扣:「無論晏書珩、陳書珩、李書珩,在我心中都如雲煙。只有救了我,對我不離不棄,與我同生共死,在大雨滂沱的日子背著我淌水的夫君才獨一無二。我們家月臣可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能替掉的。」
晏書珩半是欣慰,半是無奈。
手掌輕順她髮絲:「過幾日我帶你去千清觀走走,聽聞那裡有位道士極通岐黃之術,說不定有治眼疾的法子。」
阿姒摟緊他:「我就說你最好嘛。」
晏書珩亦摟緊她。
兩人各懷心思地共枕而眠。
翌日,晏書珩晨起上朝。
離開前,他看了眼榻上安睡的女郎,眸中一瞬深意。晏書珩叮囑竹鳶:「若夫人有何復明或是恢復記憶的跡象,速去主院告知穿雲。往後,皆要如此。」
而後他回了主院。
一入院,方嫗先端上一杯藥酒:「這是老奴從三清觀求來的藥酒,有迎福去災之效,今日是長公子以中書令身份上朝的第一日,需格外鄭重。」
晏書珩不無懷念地看著酒杯。
祖母在世時,每月初一都要讓他喝藥酒,說是能驅邪避禍。
方嫗想起已故主子的囑託,趁著替他更換官服時絮叨起來:「老夫人去世前囑咐老奴照顧好長公子,可奴能盯著您喝符水的時日不多嘍!這身官服也甚繁瑣,奴老眼昏花,總歸您該早日娶妻了!」
晏書珩垂睫笑了,眼底漫上柔意:「的確繁瑣,我會儘快成親的。只是也不知我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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