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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蓮生，我做的事，你不懂，也不要參與。&rdo;

&ldo;不要多管閒事，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你知道我現在除了顧自己還要顧你有多難嗎？&rdo;

&ldo;多少人該死卻遲遲不死，多少人不該死卻枉送了性命。當你見過太多的無辜死難，就知道做人不能一味慈悲！……&rdo;

眼前現出柳染的面容，雖然只隔了三年，卻是恍如隔世。那時的他，鬢髮尚未蒼白，笑容中還滿是少年的明朗，鳴沙山恬淡微風裡，肩頭長髮飛揚，銀灰衣袂層層翻卷如飛降的謫仙：

&ldo;蓮生，不須你幫我，只想你等我。終有一日，我會對你說明一切，我會日日陪你找花，帶你看遍天下奇花。&rdo;

微笑的面容，逐漸消散，隨著山頭黃沙一起，飛散在無邊無際的虛空中。

&ldo;……你不必懷疑，此前種種資訊，一一對應，他的來歷，清清楚楚。這其中有一項事情，朕還沒有想明白，不過，王懷祖點醒了我，已經有了解決問題的法子。&rdo;李信走到窗邊，仰望窗外日色：

&ldo;十九年了，這逆賊搞得朕晝夜難安，對身邊人諸多疑忌，泰半也是為此。如今，終於可以做個了結了。凌遲棄市，挫骨揚灰，教世人知道，再陰險的反賊，也是粉身碎骨的下場……&rdo;

&ldo;不。&rdo;

蓮生抬眼望著李信，目光由一片空茫，漸漸變得堅定。

&ldo;請陛下答允我，這個人，一定交給我們處置。&rdo;

李信愕然揚眉，與蓮生對視。

眸中神情，瞬息萬變，終於在那堅決的目光逼視下，慢慢點了點頭。

&ldo;好，朕……答允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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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天牢，陰沉不見天日。

地上三層，地下倒有四層。最深一層只有一間，高大空闊，四壁無窗，上下封死，任憑多大神通也是插翅難飛。這裡關押的，歷來都是身負奇案的重犯，關卡重重，非持天子手諭無法接近。

坐在牆邊的柳染，微微睜開雙眼，傾聽四周動靜。牢房深處地底，周圍一片死寂，幾天來連老鼠也沒見過一隻，但他明明聽到幾聲異響，似乎來自頭頂。

雙臂被鐵鏈牢牢綁縛在兩邊牆壁上，腳上也戴了沉重的鐵鐐，身體哪怕移動一點都極其艱難。奮力揚頭，甩開覆蓋了半邊臉頰的亂發，眯著眼睛向上望去，卻正見一簇微塵飄落，落在他的足邊。

&ldo;主上……主上？&rdo;頭頂依稀傳來竭力壓低的呼喚，聲音沉悶，似乎隔著相當遙遠的距離。

&ldo;……琉璃？&rdo;

&ldo;是我，是我！&rdo;

上一層牢房裡的史琉璃，放下手中尖頭鏟，興奮地擦一把眼中湧出的淚水：&ldo;太好了，總算找到你！&rdo;

&ldo;你還活著……&rdo;柳染心頭微松，笑著嘆了一口長氣：&ldo;活著就好，就有希望。荀公他們都還好嗎？&rdo;

&ldo;我們都死啦，已經死在同壽殿裡啦，是章老頭救出我們的屍首，以琵琶復生。&rdo;史琉璃又哭又笑，竭力壓低抽泣：

&ldo;章老頭不肯同去攻打宮城，說是要繼續隱藏身份以策萬全，我還道他貪生怕死，卻原來真是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