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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ip;…&rdo;柔然軍中響起一陣低低的喧譁：&ldo;天子親自出城迎戰……&rdo;

&ldo;住口！&rdo;可汗大纛旗下，傳出嚴厲的軍令：&ldo;擾亂軍心者，斬！&rdo;

戰鼓起，旗號動，閃亮的白刃躍動成一片冰海，浩浩大軍向著敦煌城衝鋒。

勁風狂掃，牙旗獵獵飛揚。城牆上下二百名弓箭手持勁弓強弩，仔細瞄準敵陣。列陣的千名涼軍，只有一半是真正軍士，其餘都是百姓臨時冒充，守衛在李重耳身邊的霍子衿、衛纓，手心都捏著一把冷汗。

&ldo;百姓！&rdo;城頭猛然傳來急切的呼喊，騎樓上哨聲大作，瞭望的兵士奮力揮旗指向前方：&ldo;陣前是敦煌百姓！&rdo;

對面滾滾軍陣，越來越近，一陣陣無助的哭喊隨風傳來。城門前一陣騷動。

&ldo;陛下！&rdo;中尉衛纓語聲顫抖：&ldo;是鄉民！他們驅趕鄉民為前鋒！&rdo;

李重耳也看得清楚，陣前並不是慣常的騎兵前鋒，而是扶老攜幼的鄉民。一家家，一戶戶，被身後槍矛驅趕著，絕望地哭叫著，跌跌撞撞奔近，人群中又分明夾雜著柔然武士，穿甲冑持兵刃，以鄉民為盾，洶洶而來。

&ldo;放箭吧，陛下！太近了，不能等了！寧可折損鄉民，也不能放柔然兵馬近前！&rdo;

&ldo;鄉民何辜！&rdo;霍子衿急切阻攔：&ldo;那都是我們的大涼子民！戰事初開便自相殘殺，這一仗要如何打法！陛下，命弓箭手辨認分明，只對敵軍放箭！&rdo;

&ldo;戰事當前，哪來的婦人之仁！&rdo;衛纓厲聲暴喝：&ldo;你倒給我認認鄉民還是敵軍！放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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