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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香音不要去浴佛大典。&rdo;香音用力鼓起嘴巴：&ldo;今天是阿孃生日，香音要留在家裡，陪伴阿孃。&rdo;

李重耳一時啞然，望著女兒的小臉，靜默片刻，父女倆的視線，一齊投向榻邊。

碧紗窗前，紫檀案上，掛著一幅絲絹圖卷，飛天凌空飄降，鮮花瑞鳥環繞，蓮生的溫柔笑容，栩栩如生。圖卷前也真的有一朵鮮花綻放，是一朵小小白蓮，靜靜盤旋空中。

塔塔告訴他，只要這蓮花如生，蓮生的精魂，就始終還在世間。

&ldo;在世間是什麼意思？她在哪裡？&rdo;李重耳急切追問：&ldo;天涯海角，我都去找她回來！&rdo;

&ldo;三界六道，都是世間。她在天界，你要是能飛，就去找她回來。&rdo;那塔塔依然還是七歲孩童的模樣，黑眸依然是不符合年齡的陰沉深邃，望向李重耳的眸光，依然滿懷敵意：

&ldo;你以為登基為帝，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過是個肉體凡胎，哪懂得天界奧秘。在我們夜叉眼裡，人界眾生都是矇昧無知的蠢貨，就算是天子，我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同。&rdo;

&ldo;要不是我這蠢貨養著你，你在人界活不過三天。&rdo;李重耳掉頭而去：

&ldo;看在你對蓮生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朕就不把你灑了狗血祭天了。在我們人類眼裡，天界都是些多管閒事的傢伙，尤其那些下凡的使者，自高自大，狐假虎威，就算是你，我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同。&rdo;

塔塔深恨自己已經放棄了神通，不能在此刻喚出大刀輪，把這人界天子劈成千段百段。……

&ldo;香音也是飛天！香音又香又好看，會彈琵琶會唱歌！飛呀飛，嗚嗚！……&rdo;那小小的女童張著兩手在室中奔跑，用力揮動身後披帛，做出飛翔的模樣，滿懷期待地仰頭望著父親：

&ldo;阿孃哪天飛回來看我？香音這麼好看，這麼乖，阿孃一定喜歡我，對不對？&rdo;

李重耳只覺鼻樑酸軟，萬千思緒堵成一團，竟然回答不了女兒這句問話，只怔怔望著那朵白蓮。雪白的花瓣，層層飽滿，綻著清新的水珠，一如剛剛澆灌過一般鮮嫩。

&ldo;你無論怎樣，阿孃一定都喜歡你。&rdo;

驀然間一個清朗聲音傳來，父女倆一齊起身肅立。

珠簾打起，一個身形修長的中年人翩然進門。黑髮束一頂水光內斂的玉冠，身上紫袍，腰間玉帶，全無任何雕飾，只在手中掂了一柄麈尾扇。劍眉斜飛，五官異常俊朗，神情卻滿是溫和，瞬間令室內如沐春風。

&ldo;父母對兒女，哪有任何條件。&rdo;他笑著撫摩香音頭頂：&ldo;只要你是阿爺阿孃的女兒，放心做你自己，她永遠最愛你。&rdo;

&ldo;外公！&rdo;香音張開小手，不由分說地跳進那中年人懷裡：&ldo;教香音吹笛子！教香音寫大字！阿爺要香音臨《出師帖》，香音不喜歡，我要《飛白帖》！《出師帖》不好看！不如阿公寫的好看！&rdo;

那外公抱她在懷，轉頭望向李重耳，李重耳頓時抓耳撓腮：

&ldo;好，好，那就《飛白帖》好了。筆墨之道，我不在行，《出師帖》乃是賀大將軍所作，我覺得筆致豪邁，有劍意，就只喜歡這個……以後寫字的功課，都交給外公指導好了，我只教她武藝……啊，武藝麼，外公也比我強。&rdo;

那中年人笑著攬住他的肩頭，輕輕拍了拍：&ldo;說真的，賢婿，你是怎麼娶到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