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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正是客似雲來，熱鬧非凡。

柳染握著七娘子的手腕，不容分說地將她拉入大堂。一眼望去只覺眼花繚亂，四壁繪滿七彩圖畫，數十張案子擺得滿滿當當，每張案後都坐滿了人，觥籌交錯，笑語喧譁，大堂正中一座宮燈環繞的舞場，一位粟特舞姬在眾人喝彩聲中妖嬈起舞，正是史琉璃。

&ldo;紅花盛放的檉柳啊，是我愛慕你的模樣。

屹立千年的胡楊啊，是我想念你的心腸……&rdo;

繾惓歌聲裡，茫然無措的楊七娘子，跌跌撞撞地隨著柳染行至偏僻角落，一張小小方案前坐下。酒博士顯然早已得了預定，二話不說地擺布酒菜。柳染放下帷帽，捧起酒罈，親手為楊七娘子面前耳杯斟滿，笑道：

&ldo;許久沒吃過七娘子的七步香了，還真是惦記。艷陽樓的四海春雖然也是佳釀，但比起七步香來，始終還略遜一籌。&rdo;

&ldo;哼。&rdo;七娘子見周圍人聲喧譁，諒這小子也不敢拿自己怎樣，終於鎮定心神，冷笑了一聲：&ldo;人心易變，哪像我七步香美味不變。&rdo;

柳染只是微笑，捧著酒罈，汩汩為自己面前耳杯也斟滿了酒，舉起向七娘子示意。七娘子矜持不語，柳染也不在意，傾過耳杯，仰頭一飲而盡。

&ldo;七娘子，艷陽樓這些壁畫也都是我畫的，你看怎麼樣？&rdo;

這句話來得，更是沒頭沒腦，倒令七娘子愕然抬頭，隨著他的手指，凝望案邊高牆。

那牆上繪著一幅頂天立地的圖畫，是一對攜手相對的青年男女。姿態親密，卻是神情淒楚，令人油然而生悲涼之感。

&ldo;其實也是佛門典故，難陀出家因緣。&rdo;柳染娓娓講述：&ldo;難陀迷戀自己的新婚妻子孫陀利，不肯出家為僧。佛陀親自前來度化，帶難陀遍遊天地人間，見過天宮五百美女、地獄油鍋酷刑，難陀終於大徹大悟，決定專心向佛，終成正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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