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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死了？？&rdo;

蓮生只覺身體一陣痠麻，恍若精魂就在這一瞬間潰散，耳邊全是轟鳴，腳下立足不穩，不自禁地坐倒在黃沙之中。

費盡全力，終於找到了五朵奇花，卻是功虧一簣，仍然無法保命。失卻了這朵奇花的滋補，到得明年四月生辰，精魂仍會動盪，身識就此消失，活不過霜降……

&ldo;你……能讓它復生嗎？&rdo;李重耳口唇抖顫，幾乎無法成言：&ldo;蓮生需要它救命……&rdo;

&ldo;能啊。&rdo;

&ldo;混蛋！&rdo;地庫之中，瞬間掀起一陣狂飆，是李重耳操起蓮生的長槊，狂怒地刺向巨龍：&ldo;打死你！打死你個畜生！能不能一下吐露出來，不要問一句擠一句！活該你下凡歷劫，我要是佛祖，直接貶你去十八層地獄！&rdo;

&ldo;你不開言請教，本王怎能輕易吐露？&rdo;沙竭羅閃身躲避，口中仍然嘮叨不休：

&ldo;我也算是八部眾，修行三百萬年之久，胸中自然有一口精氣，能造福眾生。《紫微論》中說得沒錯，龍氣能助人登上天子之位，還能救得世間一切生靈，你兄長向我索要，哈，修行三百萬年才積得這一口精氣，怎麼能夠給他？……住手，住手！給你給你！&rdo;

&ldo;我不要什麼龍氣！你把這奇花復生，救下蓮生，再救回我兄長的孩子！&rdo;

&ldo;喂，我只能救一個。&rdo;

&ldo;為什麼？&rdo;

&ldo;神靈精氣，本不應當洩露人間，若天下生靈皆可救得，世間豈不是亂成一團？&rdo;沙竭羅又是滿腔的冤屈：&ldo;我這精氣一吐，三百萬年修行打回原形，哪裡還有能力多救一人？&rdo;

地庫之中，靜寂良久。

&ldo;快些決定啊，我要走了。&rdo;沙竭羅喃喃嘮叨：&ldo;熱沙燒身，果真難以忍受……&rdo;

李重耳艱難轉身，望向蓮生。

坐在遍地黃沙之中，她顯得分外柔弱，分外小，一雙晶亮黑眸，全然失去了平日光彩，空茫地凝視著眼前的摩訶遮迦花，長久一動不動。

&ldo;蓮生，我……我要你。&rdo;

&ldo;……阿寶呢。&rdo;

李重耳心亂如麻，萬千話語都塞在咽喉。他固然不顧一切地要蓮生活下來，然而阿寶一條鮮活生命，就這樣在眼前逝去，孩子何辜，於心何忍？想要再威逼沙竭羅，心中卻也明白，那巨龍說的是真話。

周遭一片死寂，唯有沙竭羅盤旋的沙沙微響。瓦娃和百里孤鳴僵立原地，早已不知該如何插言。倒是蓮生，視線緩緩垂落，投向身邊的阿寶，不知過了多久，竟然慢慢地笑了。

&ldo;為什麼……總是給我這樣的難題啊。&rdo;

撲通一聲輕響，是李重耳跪倒在蓮生身邊，兩人如面對死別一般緊緊相擁。

&ldo;耳朵，你知道我會怎麼做。&rdo;蓮生整張臉深深埋在李重耳的胸膛，語聲低得幾不可聞：&ldo;我已經度過了快活的十八年，還有一年生命，可以與你相聚。阿寶才三歲，人生剛剛開始，他比我更應當有活下去的機會。&rdo;

李重耳已經無法應答，無法思索，唯有用力抱緊懷中這柔弱身體，只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