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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半夜裡嘶叫？&rdo;

&ldo;回殿下，小的不知道……&rdo;馬夫緊張地擦汗：&ldo;小的嚴格遵照殿下指示，日日精心飼養，只是它今夜分外躁動不安，加餵了兩頭鹿都不成……&rdo;

簷角風燈飄搖，在馬槽邊一匹白馬身上投下變幻不定的陰影。

乍一看也就是尋常馬匹，只是略顯高大。然而定睛看去，清晰可見一雙馬耳後挺立著一對犄角，修長而尖銳，令這馬頭彷彿畫中麒麟。

暗紅色的馬眼在燈光下轉動著，似是仔細打量著李重霄的身姿。馬口中打了個響鼻，噴濺出一股鮮血，染得馬口周圍一片赤紅，鬃毛中滴下幾滴鮮血，隱沒在地面雜草中。

身前馬槽裡，全是淋漓鮮血。李重霄寧定地瞟了一眼，數了數漂在血泊中的殘骸，有鹿，羊，豬……

&ldo;再多找些獸類來，看它愛吃什麼，小獸不成，找些猛獸吧，犬，狼，或者虎，豹……&rdo;

馬夫陡然打了個哆嗦。在李重霄一雙金眸的逼視下，瑟瑟然縮向門後。

&ldo;是，是，小人這就去預備。&rdo;

馬廄之中，只剩了李重霄一個人。

李重霄緩步向前，試探著接近數尺，停在白馬身前。白馬掀了掀蹄子，駐足原地未動。

&ldo;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天龍。&rdo;李重霄低聲開言。

&ldo;你我定然是有宿緣，才能在吐谷渾龍潭島相見。古人早有定論，天龍只為真命天子現身，對不對？吐谷渾君臣十數年來只見過雲霧翻騰，唯有我上島，見到你的真身，這就是命中註定。&rdo;

那白馬眼珠微轉，雙耳跟著轉動，只是一聲不響。

&ldo;你想要什麼，儘管與我表明。在那島上餐風飲露有什麼趣味，既然你愛吃血食，我滿足你。我乃當今天子之長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世上沒有我不能提供給你的東西。只要你幫我，走出這最後一步。&rdo;

李重霄緩緩抬起右足，又慢慢踏前一步。與白馬已經近在咫尺，白馬仍舊不言不動，任憑李重霄微顫著抬起手，輕輕摸了摸白馬的頭。

&ldo;《紫微論》中說，龍乃四靈之首，龍舉而雲興，雲興而天下定，有龍於飛，萬眾從焉，既現真龍，天命授焉……我已經只差這最後一步了，多年來輾轉浮沉，就是為了等待你的出現，對不對？你將天子氣傳授於我，我從此安身立命，再也無人能與我爭雄……&rdo;

猛然一道明亮白光灑落白馬頭頂，白馬眼中，瞬間紅光一閃，驚得李重霄打了個激靈。抬頭望去，是清風吹開層雲，現出蒼茫天穹，時候正是午夜，明月已到中天。

第189章 讓我變身

◎不約而同地瞄了一眼柳染的臉色。◎

碩大的圓月，光暈燦然，蟾宮桂影清晰可見，雪亮光柱穿透縷縷烏雲，如一道道凌厲劍鋒刺透山川大地。眼前那白馬，猛然揚頭，將仰望月色的李重霄甩在一邊，血口大張，迎著天頂明月，發出一聲狂嘯。

&ldo;嗷‐‐‐‐&rdo;

李重霄遍身麻木，浸入冰湖一般寒涼。這哪裡是馬嘶，分明便是猛獸的咆哮！不，再兇猛的獸類都不能比擬，如鋼鐵般堅硬的聲浪劃破空氣，震得他的雙耳瞬間流血。

&ldo;噤聲！你這樣喧鬧……&rdo;

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