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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聖上指定了徐角來做我的輔護都尉。你知道那傢伙，聽話是聽話，就是太笨，叫他做一，他絕不會做到二，你看，他都不知道我的佩囊裡還要裝香瓶！叫他給我置面新鏡子，他以為是蓮生要，置了個娘們兒用的鳳穿牡丹鏡來！……&rdo;

&ldo;啊，愛置鏡子的是殿下，不是夫人，我對他說過，怎麼就記不住。&rdo;病榻上的霍子衿，取過筆墨，匆匆記了兩句：&ldo;待我再教教他。還有，殿下每日要換三套便裝，須記得傍晚不穿紫色，對了，從玉宸宮到王府，不要抄小路走悅來巷……&rdo;

喃喃半晌，忽然驚覺李重耳一言不發，抬頭望去，只見李重耳正痴痴凝視著自己，視線相觸，那殿下剎那間舉頭向天，咳了一聲，尷尬地摸了摸臉。

&ldo;快養好傷，回來吧。做個食客也好，我養著你。我……呃……可兒一直在等你。&rdo;

&ldo;是，殿下。&rdo;霍子衿凝望他良久，低聲應答。

李可兒被貶為庶民，未必全是壞事，起碼與霍子衿的婚事再無阻礙。最難過的是貴嬪陰鳳儀，母女倆從此宮牆遠隔，再難相見。不過經由此役，陰鳳儀對蓮生的疑慮，大半冰釋，婆媳關係親密了許多，倒也算是因禍得福。

最令李重耳掛唸的，還是蓮生。

&ldo;吐谷渾萬裡迢迢，來回起碼兩個月，我自從對你傾心，與你分離過這麼久嗎？有嗎？沒有吧？……&rdo;

行程將至，城頭已經多日沒有放晴過，漫天卷著烏雲。臥房窗前的書案邊，蓮生挽著袖口，持筆在紙捲上寫著香方，李重耳自背後攬緊她的腰身，方正下頜抵在她的頸後，呼吸與呢喃一陣陣吹入蓮生耳中：

&ldo;……騎雪叱撥去，別管什麼神女儀態，速去速回為要。記住，每日都要寫封書信給我，傳金字牌急腳令給我送來。&rdo;

&ldo;知道了，說了好多遍。&rdo;蓮生被那男兒呼吸弄得全身一陣酥癢，笑著縮了縮頭頸：&ldo;不能幫你分擔國事了，就憑你呀，還真是不放心。朝政軍情若是有變，也及時報信給我，幫你出出主意。&rdo;

&ldo;柔然已經攻到國境，但是聖上御駕親徵，裴太尉護駕，二十萬大軍馳援，還有我們神女的護佑，此戰必勝。&rdo;

&ldo;我這個神女是冒牌的，你也知道，哪有什麼護佑之力。&rdo;蓮生皺著鼻子想了想：&ldo;其實你我夫妻聯手，一起率軍馳援，才是必勝的保證。&rdo;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笑著，同時搖了搖頭。

&ldo;聖上不會再允准我們執掌兵權，嗯，朝堂險惡，今後我們要更加謹言慎行。&rdo;李重耳無奈地笑著：&ldo;三兄待我也愈發地冷淡……我這父兄緣啊，真是淡薄到了極處。&rdo;

李重霄去年奉命出使吐谷渾購買龍種，歷經艱辛，依然無功而返，如今卻被李重耳夫妻幾句話辦妥，輕鬆搶了他的功勞。本已脆弱至極的兄弟情誼，被這三番四次的衝突激得，幾乎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每次相見，僅在表面上維持著最基本的禮儀。

&ldo;你覺不覺得，宣王身上有一股異味？&rdo;

提到李重霄，蓮生忽然想起一事，縴手中的墨筆，依然懸在空中，卻已經忘了書寫：

&ldo;婚禮中他來賀喜，老遠地便嗅到他身上一股腥氣。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面，絕沒有這麼大的異味。前次在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