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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生赧然一笑，頑皮地吐吐舌尖，轉開了話題：&ldo;你四兄的事呢？你打算怎麼辦？&rdo;

李重華出賣軍情的秘密，李重耳還沒有向父親稟報。

此事絕不能隱瞞下來，不僅關乎大是大非，也令朝中眾多忠臣都陷身嫌疑，但是事情可疑之處太多，在沒有弄個分明之前，也不宜貿然擴散。

&ldo;我們查明真相，私下去拜訪他，要他向聖上自首，好不好？&rdo;李重耳輕嘆一聲：&ldo;若果真是他犯罪，會得到應有的懲罰，若是無心之失，或是無辜被牽連……或許可以懇求聖上饒恕。&rdo;

蓮生明白他的心意。對這位文弱良善，卻又歷盡苦難的兄長，李重耳始終抱有一份同情，希望此事不會傷到無辜。一向莽撞冒失的他，如今也漸漸收斂了那份急性子，變得謹言慎行了，教蓮生忍不住微笑著連連點頭。

&ldo;好，我陪著你，一起去肅王府拜訪他。&rdo;

李重耳也點了點頭，俯身在她額頭，留下依依不捨的最後一個吻。

&ldo;我走了。關門閉戶，謹防火燭……唉，你一個人在這裡居住，教我怎麼放得下心？這樣吧，今夜我就守在你門外！&rdo;

第172章 封喉華藻

◎我，回不了頭了。◎

&ldo;放心吧，快回府去，霍奶孃還不知怎麼抓心撓肝地等著你的訊息呢。&rdo;蓮生紅暈著面頰，在那火熱胸膛上揉擦良久，也終於笑嘻嘻地推他出門：

&ldo;我哪裡用你擔心，我的家裡，能沒有酒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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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王府，庭院深深，高大空闊的客堂內，佈置簡單，雅潔，沉靜，正如主人本人。

松木几案前，兄弟二人相對而坐，一般的玉冠朱袍，姿容絕世，卻是一個皎潔如月色，一個明朗如日光。

&ldo;新得來的羅末巖茶，稱&l;水金龜&r;，與五弟分享。喏，早上剛剛送來的忘歸山乳泉漫流水，煎茶口味最佳。&rdo;

李重華成婚以來，微微胖了一點，更顯得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丰姿瑩潤照人。秀麗的黑眸，向李重耳身後一掃，淡淡道：

&ldo;既然是秘事，為兄都屏去了侍從，親自與五弟煎茶，五弟卻還偕他同來。聖上已經允准了你們的婚事，難道不是應當迴避了麼？&rdo;

蓮生此時仍以張七寶的身份隨侍李重耳，高大俊朗的一個男兒，挺身坐在李重耳身後，不想竟被當面談論婚事，這情形，詭異至極。蓮生眉眼微動，與李重耳四目交投，兩人都是面紅耳赤。李重耳忙道：

&ldo;只因為苻氏是向她吐露，一切她知曉得清楚，所以偕她同來。四兄，你我兄弟情深，你對我說句實話，為何要這樣做？&rdo;

漸起的水沸聲打斷了李重耳的話。風爐上，青釉茶釜中，澄清的泉水沸騰如魚目，李重華輕輕拈起鹽盒，投了一撮池鹽入水。

&ldo;還以為你們有什麼了不得的機密，原來是這樣一番謬論。敵國將領的小妾，她的話你也信得？&rdo;

&ldo;四兄。&rdo;李重耳蹙起了一雙濃眉：

&ldo;你派去與她聯絡的長史季鷹，去年因病致仕還家，就在沙山縣隱居。昨日我專程前去拜訪，他自是不肯說，但是我提到玉梳二字，他神情驚駭，一切已經昭然。苻氏連那玉梳上刻的字跡都說得清楚，你是要我稟報聖上抄去查處麼？&rdo;

李重華靜靜無語，只望著釜中湯水又沸，將盒中末茶一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