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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著啊，他不在意，他不後悔。那你覺得我會後悔麼？&rdo;

李重耳手臂用力，將蓮生攬得更近，更緊：

&ldo;就算我這女婿不能攀比丈人老泰山，但是情之所至，生死難移，這一樣事，我做得到。若是那阿修羅王捲土重來，或者無論什麼迦樓羅摩呼羅稀里嘩啦羅，我陪你迎戰便是，就算一起不得好死，能與你共度這些時光，就是我最好的命數。&rdo;

點點淚花，終於迸出蓮生眼眶。

一點都沒錯，和她想得一樣，這男兒根本對這可怖的命運毫不在意，只願與她同生共死。

事到如今，也罷！

若再推拒，是辜負了他。此生有如此情意，已經是至大的圓滿，時日長短、結局如何，那有什麼關係？

&ldo;李重耳，你這傻瓜。&rdo;蓮生淚盈於睫，唇角卻高高翹起，掛著難捺的笑意：&ldo;好吧，今後我們隨時面臨死難，只怕沒一日可以安度，你好端端的一生……&rdo;

李重耳伸出一隻指頭，按在她的唇上。

&ldo;這才是了。喜歡聽你說&l;我們&r;。誰的一生不面臨死難？我身在宮闈，原本也是沒一日可以安度。還是自從遇見了你，每一日都甜如蜜糖。&rdo;他躊躇一下，難為情地一笑：

&ldo;有一件事，我也須向你坦言：說到死難，眼前就有一個。我此次私自出城，聖上震怒不小，霍子衿的密報中說，朝中已經派了監軍御使前來，還不知道要怎樣處置我，按律是應當斬首啊。&rdo;

蓮生抓開他的指頭，瞪視他的面龐。&ldo;喂，這麼大的事，你是怎麼能說得這麼開心的？&rdo;

&ldo;因為與你在一起，我顧不上想其它啊。&rdo;李重耳一臉無辜地望著蓮生：

&ldo;如今我離開霸川一步，都可能被視為畏罪逃走，張鈞程安排我入住這侯府之中，就是要坐等御使前來，隨機應變。所幸身邊有你，一切就不會太壞。&rdo;

風吹落花狂舞，髮絲凌亂，衣帶飛揚，光影明昧不定，唯有一份沉厚的溫暖，始終飄蕩二人身周。蓮生鼻中仍有痠痛，長睫仍掛著淚花，卻是含淚帶笑，如承接了雨露的花瓣，在春風中緩緩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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