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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發出哨響，愈舞愈是鳴聲悽厲。我擔心招來官兵，只好趕緊撤退。&rdo;

柳染笑了一聲。&ldo;三個男人，鬥不過兩個女子，你們也真是進益了。&rdo;

&ldo;……屬下知罪。&rdo;

柳染蕭然起身，走出屋門，手扶二樓欄杆，望著樓下空蕩蕩的店堂。

這是楊七娘子的店，不，曾經是楊七娘子的店。

前日傍晚，七娘子幫他們一行人順利出了城，在自己店外掛起歇業牌子，親自下廚操辦一桌宴席。

&ldo;向柳郎賠罪，也是與柳郎道別。&rdo;

柳染的視線，越過豐盛酒菜，只凝目注視著七娘子。這位一向打扮得風流嬌艷的老闆娘，今日荊釵布裙，樸素至極，神情也是極盡安寧，素淡，全無了往日總是以眼角斜睨柳染的嫵媚之氣。

&ldo;嫂嫂何出此言？&rdo;

七娘子淡淡一笑，眼簾始終低垂，望著自己面前的酒杯。

&ldo;我要離開敦煌了，去長安拜拜我家那死鬼。你說他死在曲江池畔？屍身葬在何處？&rdo;

&ldo;我畫圖給你。是我親手下葬，一切記得清楚。&rdo;柳染也一改往日總是隨口調笑的習性，只肅然道：&ldo;敦煌到長安，足足四千裡腳程，嫂嫂孤身上路，一路艱辛難免，萬望珍重。&rdo;

&ldo;我一直也是孤身上路，習慣了。&rdo;

冬日陽光自緊閉的店門射入，一道道光柱照在兩人身上，光暈中細碎沙塵飛舞，迴旋不歇，宛若一個人的思潮暗湧，紛紛亂亂地翻騰起伏。

&ldo;……店子留給你了，你幫我找個人照看吧，反正也是一直由你照看的。&rdo;七娘子微微仰起頭，陽光下面龐半明半暗，更顯落寞與惆悵：

&ldo;這新店堂刷得四白落地，空蕩蕩地，真是有些不習慣。你什麼時候有工夫，重新繪上壁畫好嗎，不要鹿王本生了，我今生都不想再見到那幅畫。&rdo;

&ldo;好。嫂嫂要畫什麼，我便畫什麼。&rdo;

七娘子舉杯一口飲盡，仰頭望向那雪白牆壁，自顧自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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