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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經七娘子做的飯食，就是比和尚做的香！&rdo;

&ldo;七娘子，你的鋪子怎樣了？好久沒喝到七步香，可想死我啦。&rdo;

楊七娘子將圍裳撩起，擦了擦雙手，俏聲笑道：&ldo;正翻蓋著，要比原先的，更大更好！我七娘子，是隻往高處走，不往低處望呢。你們這班人，且乖乖地討好老孃，不然將來再去我店裡蹭吃蹭喝，老孃大棒子打了出去。&rdo;

&ldo;哎喲，嚇死小的了！快去吃飯，不敢教七娘子在這裡操勞。&rdo;

鬨笑聲中，眾人湧出殿門，喧攘地圍向庭中食案。

只餘柳染，仍然面壁揮毫，長發披散肩頭，幾縷髮絲於微風中飄動，閃耀著一點金色光芒。

&ldo;姓柳的，怎麼飯都不吃啦。&rdo;楊七娘子裊裊行到他身後，一雙玉臂叉在腰間：&ldo;是聽聞身邊人無情相負，氣飽了麼？那我再告訴你個事兒：你相好過的那個香博士，跟韶王李重耳勾搭在一塊兒了。&rdo;

嗒地一聲輕響，是畫筆停在空中，將飽蘸的金粉，抖了一滴在地上。

柳染終於回頭，一雙黑眸，寒光如電，在七娘子臉上掃了一掃。

&ldo;不信？可是我親眼所見。&rdo;七娘子輕嘆一口氣，翹起纖纖十指，低頭欣賞指尖的蔻丹：

&ldo;就在風暴那天，韶王帶著人馬從山上下來，那小娘子與他共乘一匹馬，簡直就坐在他懷裡，那份親密呀，到了山下才分開。我還怕自己看錯，跑出洞窟去仔細觀看，就是那小娘，絕對沒錯。你幾個相好，都被皇子殿下搶去，這福氣也是不淺呢。&rdo;

柳染微微一笑，神情又恢復了淡然。

&ldo;七娘子，你去那洞窟裡做什麼？&rdo;

七娘子的笑聲，戛然而止，視線慌亂地在柳染與壁畫之間來回掃視：&ldo;我去那洞窟裡……你管我去那裡做什麼？&rdo;

&ldo;你是不能忘了我。&rdo;柳染側過頭，一手支在額前，悠然凝視著她：&ldo;我已搬去城內居住，你仍日日去那窟裡坐著，是吧？七娘子，你不必再來可憐我了，柳染要的是什麼，自己心裡清楚，你須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才是，莫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rdo;

七娘子雙足一陣酸軟，伸手扶住牆壁，在剛剛繪好的佛像上按了一個紛亂的手印。

這狠心的小郎！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自己在他面前，永遠處著下風。

或許這就是愛與不愛的不同，愛得比他深，就永遠處著下風；他根本不愛你，自然來去自如，瀟灑隨意，無論你怎樣糾結，輾轉，承受百轉千回的苦痛，將自己的愛恨重重包裹，他只一句話，就立即將你打回原形。

&ldo;我不是可憐你。只是心疼你這瞎了眼的……&rdo;

七娘子用力咬緊雙唇，狠狠將自己的視線，自柳染身上拽開：

&ldo;柳郎，我這份心，你要如何才懂？你須知道，世上人人都可能負你，唯有七娘子，一顆真心對你！&rdo;

柳染一言不發，看也不看她一眼。楊七娘子哽咽一聲，雙手掩面，快步奔出殿外，身後丟下含悲忍泣的一句：&ldo;不知好歹的東西！&rdo;

庭中眾人吃吃喝喝，笑語喧譁，遠遠傳來，在這空曠的大殿中，卻似隔了一層屏障般。整個殿中只有柳染一人端坐，神情蕭疏，凝視著壁上千佛。

第101章 九九重陽

◎傾心互許，為共同未來而戰。◎

那是交疊往復，一直鋪至殿頂的圖案，全部都是隻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