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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是韶王什麼時候這樣謙遜過了？道他自己不是天人，不如你？品貌俱佳的女子他自己不要，熱情推薦於你？阿四啊阿四，能與柔然聯姻，乍一聽來是好事，但事出奇詭，破綻太多，你五弟未必存著好心。&rdo;

&ldo;五弟與孩兒素來兄弟情深，不會有惡意的。&rdo;

&ldo;正因為是兄弟，愈發需要防範。&l;十八子&r;的童謠你忘了麼？&rdo;

李重華身形微微一顫，凝思片刻，方道：&ldo;就算那童謠果真靈驗，也不是五弟要害我……&rdo;

&ldo;&l;十八子，骨肉涼，長兄殺弟喪倫常！&r;&rdo;

容春靄的聲音驀然尖利，兩句童謠念得沉重，悽厲，炭火都燃不盡的凜凜寒意：

&ldo;你那兩個兄長，個個都是奸惡之徒，一旦哪一步行差踏錯，便可能是致命危險。焉不知是你那五弟對你這長兄忌憚，所以有意陷你於險境，招致恆王與宣王的侵害？孩子啊，阿孃就說你心性單純，不懂人心險惡！&rdo;

李重華靜默良久沒有出聲。

室中燭火飄搖，將母子二人的身影印上重重帷帳，彷彿有無數高大人影環伺，無邊靜寂中卻飽含著令人心驚的危機。

&ldo;阿孃當然也願意你借勢雄起，遏制你兄弟的勢力與野心。&rdo;容春靄劇咳幾聲，放緩了聲音：&ldo;然而此次情勢難料，貿然攪入其中，只恐引火燒身。是福是禍，讓韶王自己承受去罷，我們不求沾他的福，卻也不願代他遭禍。&rdo;

李重華深吸一口長氣，正襟危坐，恭敬俯首：

&ldo;既然如此，那就依母親所示，回絕五弟罷。孩兒本來也是無可無不可。&rdo;

&ldo;如此甚好，難為你了。&rdo;容春靄手撫懷中銅爐，低嘆一聲：&ldo;我兒也到了許婚的年紀，阿孃正留意著，幫你擇定一個好女子，結一樁好姻緣。容氏在朝中已經沒什麼勢力，你將來的前程，還真要靠妻族助力。&rdo;

&ldo;孩兒聽母親的。孩兒無意前程，能陪伴母親安度餘生，便是最好的前程。&rdo;李重華靜靜開啟身邊雕漆提盒，一層層取出其中物件：

&ldo;時候不早，待我為母親上藥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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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的規矩是不準描述脖子以下，那就脖子以上多寫點……

第108章 掠人之美

◎世上最歡喜的事，莫過於與心愛的人並肩奮戰。◎

玉盒玉碗，在案上一字排開，調匙舀出一匙匙顏色各異的藥膏，細細調勻，以壺中黃酒與蜂蜜兌入，在一隻黑玉圓碗裡調出澄清而微稠的藥汁。

甜蜜濃香自碗中升騰，緩緩縈繞室中。容春靄微微仰頭，舒暢地深吸了一口長氣。

面紗揭下，現出飽經摧殘的面龐。

歪斜的眉眼已經難以恢復原狀，但容色間籠罩的焦黑之色盡去，露出蒼白的肌膚原貌，面頰上深深淺淺的瘡疤，也已經減褪了不少，額頭光禿之處，隱約生出幾絲毛髮來。

&ldo;母親可以照照鏡子了。&rdo;李重華一邊以細絨藥刷蘸取藥汁，親手為母親塗上面頰，一邊輕聲道：

&ldo;這個月來又好轉了許多，如今的容貌已經與常人無異。只要堅持用藥，不出一年定可以恢復舊日容顏。&rdo;

&ldo;鏡子是不必了。&rdo;容春靄微微一笑，牽動面頰肌肉，瞬間半張臉都是一陣可怖的扭曲：&ldo;其實阿孃的容貌早已經不重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