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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嘆了口氣。&ldo;他已經超乎他的命數了。這孩子生來體弱，命當九歲夭折，兒時有些奇遇，助他延壽至今。如今大限已屆，天命如此，送他安心上路，也就是了。&rdo;

&ldo;不不不，他不可能就這樣走了，一定還有什麼法子……&rdo;蓮生口唇不絕顫抖，已經語不成聲，抖瑟著手指抓過盛藥的玉碗，在榻邊一把砸破，將那藥汁淋漓的殘片對準自己手腕：&ldo;這藥補血太慢，我來幫他補，不就是血麼？我有的是……&rdo;

&ldo;蓮生！&rdo;宮羽縱身上前，用力奪下殘片：&ldo;以傷口接觸毒血，你也會中毒！金翅化血砂的毒性無藥可解，你是想陪他一起死嗎？你在這毒氣中浸了四天，若不及時療治，至少也要折四十年壽命！&rdo;

&ldo;我不怕中毒，不怕死，只要能救回他，我願以我命換他一命！&rdo;蓮生抓住宮羽的袖口，一雙淚水盈盈的黑眸緊緊盯住他：&ldo;阿父，你識得這個毒-藥？我還能做什麼，怎樣才能把我的血補給他？一起死了，也沒關係，我們約好的，要生死同命！&rdo;

宮羽立在榻前，怔怔無語，一雙青眸中光芒璀璨，如深海般奔騰翻湧。

&ldo;蓮生，他對你……這般重要麼？&rdo;

&ldo;比什麼都重要，比我自己都重要！我們說好的，要一起守護天下，一起徵戰沙場平定邊關，一生一世的功業，陪他一起承擔！我不能失去他，他是世上最好的男兒，知我懂我，愛我護我，他，他是女兒的心上人……&rdo;

&ldo;一切都會過去，蓮生。縱使親密如夫妻，父子，母女，也……都有分別的一天。&rdo;

&ldo;不，有些事情過不去，一生一世也過不去。&rdo;

蓮生絕望地鬆了手，踉蹌轉身，爬到榻上，依偎在李重耳身邊。那英挺身軀，如今蒼白，單薄，越來越冷，她用盡力氣抱緊他，試圖以自己的體溫暖回他，整張臉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難抑的淚水浸透錦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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