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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夏國有個異人擁有柳枝甘露，傳說中的形貌舉止，就是你這樣。這四下鄰裡都說你正是從夏國逃難而來，還曾唱過變文，演說夏國風土人情呢。&rdo;

&ldo;哼，倒是露了行藏。&rdo;

此語一出，是自承來歷了，李重耳大喜，忙道：&ldo;老丈老丈，快幫幫忙。本王也不會白要你的，必當重重答報。&rdo;

&ldo;你要這柳枝甘露，卻有何用？它也不是什麼有求必應的神水，落在你這等凡人手裡，只能清暑解熱，跟深井裡的涼水也沒什麼不同。&rdo;

&ldo;可以合藥，拯救被瘟疫困擾的百姓。&rdo;

老者哈哈一笑，滿是譏諷之意：&ldo;你這雙手上，沾滿富貴凡塵，再醃臢不過，再俗氣不過，神水到你手裡，功力先去一半，連井水都不如了，還談什麼合藥？&rdo;

李重耳這口氣忍得，滿面通紅，只能強壓怒火：&ldo;本王不會合藥，有友人會合，我是代她來求。&rdo;

&ldo;我告訴你，每人只能求我一件事，你求了這件，便不能再求其它了。什麼身世啊前程啊，一概不能再問。&rdo;

&ldo;本王有什麼身世前程可問？&rdo;李重耳傲然昂首：&ldo;我當然會是名揚天下的大英雄，這還用問你？你只給我柳枝甘露便好。&rdo;

老者翻翻白眼，不再說話，只悠然啃著蘿蔔，一口口慢慢吃完，隨手將蘿蔔纓子丟在地上，才舒暢地伸了個懶腰：&ldo;你若誠心來求，先依我一件事。&rdo;

&ldo;依得的，依得的。&rdo;李重耳笑逐顏開，登時連剛才的折辱也忘了：&ldo;老丈儘管說。黃金萬兩，不在話下，縱是將敦煌所有的……&rdo;

&ldo;給我把這屋子掃了。&rdo;

李重耳一愣。萬沒想到，要個柳枝甘露，代價如此簡單。當即將手一揚，喝令左右：&ldo;來人，將這屋子……&rdo;

&ldo;是要你掃。&rdo;老者懶懶地躺於案上，蠕動一番，找個舒服的姿勢：&ldo;掃乾淨了，一根菜葉也不準留。&rdo;

騰騰怒火，襲上李重耳的心頭。

這佛堂周圍，垃圾遍地，汙水橫流，不知多少年都沒打掃過了，他忍著臭氣站這許久，已經是看在長者份上給足面子，如今卻變本加厲，指使他做起雜役來。如此清理汙穢，縱在雜役之中都是最最下賤的活計，這老頭子是不是被長蟲襲了腦，豬油蒙了心，把他當玩物肆意耍弄！

&ldo;你不要太猖狂！&rdo;李重耳喝道：&ldo;我誠心求你，願意傾囊以出，要什麼都能給你，你若有寶物就好好商談，若無寶物，一拍兩散，如此戲辱本王，是活得不耐煩了麼？&rdo;

老者良久不答。李重耳上前一步，卻只聽鼾聲陣陣，老者四仰八叉地躺在案上，已經睡得口水橫流。

怒火直貫頭頂，只氣得連發梢都炸起來。於案邊滿地殘羹中拔出靴底，舉目四顧，門外霍子衿等人被他目光所激，都不禁向後瑟縮了一下。

呯地一聲巨響。是李重耳摔開門扇，鐵青著面孔出了佛堂。眾人屏息靜氣中，他縱身跨上碧玉驄，暴喝一聲，狂奔而去，身後捲起一路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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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尋不到，又有什麼好說？那老丈滿嘴胡言亂語，盡拿本王取樂，定然是個瘋子，能有寶物才怪。&rdo;

李重耳氣沖沖地向甘家香堂走去，大步流星，衣袂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