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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

已經多久沒見過他了？

莫高窟裡抱膝坐在他背後靜靜看他畫畫的景象，早已成為蓮生夢中才有的一幕，此刻那熟悉的身形一入眼簾，竟然不知道是幻是真。

他的容貌，與記憶中有些不同。面頰明顯凹陷，整個臉容泛起一層蒼白，清俊眼眸中也失卻了以往爍爍逼人的光彩。長發在風中拂動，縷縷髮絲掩在面頰，往日裡都加倍增添了瀟灑風姿，如今卻帶著些說不清的憔悴之意。身邊不僅有那啞巴宿阿大，還有幾個蓮生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有白髮蒼蒼的老者，還有身量未足的少年。

蓮生呆在原地，全然不知何去何從。

冥冥中不知什麼力量，將她與他拉得這樣遠了，明明咫尺，卻如天涯，眼睜睜地望著他就在面前，卻連個招呼都不敢打……

長時間的愣怔中，柳染與那幾個身邊人腳步不停，已經沿著甘露大街行出好遠，走過雷音寺，消失在東邊春柳巷中。

蓮生也唯有轉過身子，黯然行自己的路。不自禁地伸手搓了搓臉，努力揮去腦海中紛亂思緒，撫平心中沉重的擔憂……

&ldo;喂，蓮生，大街上發什麼呆呢？&rdo;

一聲脆亮招呼驚了蓮生一跳，回頭望去，是杜若和宣圓子手拉著手從身後跑來：&ldo;快回家吧，城中出了大事，馬上要關門搜城了，別留在外面，不安全！&rdo;

&ldo;出了什麼大事？&rdo;蓮生不自禁地瞟一眼柳染消失的方向：&ldo;這才剛剛午後，關什麼城門？&rdo;

&ldo;聽宣圓子的二叔說，宮裡有個姓秦的什麼侍郎遇刺了，是個了不得的大官，府衙和中尉的官兵都已經出動，提前關閉城門，全城搜捕疑犯！&rdo;杜若和宣圓子匆匆擺擺手，各自向家中跑去：&ldo;等下街上必定大亂，快回家，別在這兒停留！&rdo;

更劇烈的一個戰慄，貫穿了蓮生身心。

閉門？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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