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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始終凝聚在蓮生身上，月色與花影交融下，他望見她無盡歡喜，一張小臉含悲帶笑，望見她揉著雙眼，感激又虔誠地跪在奇花前，望見她與那女子緊緊擁抱良久，三人並肩攜手，向著來路走回。

&ldo;行了吧，放心了吧。&rdo;身後的宿阿大用力擦拭著手中兩柄手戟，壓抑不住滿心的煩躁與厭惡：&ldo;她跟這夫婦很投緣，看起來完全自願，不會受什麼折磨。我們不能與那兩個陌生人照面，從這邊回去吧。&rdo;

柳染一言不發，背轉了身子，振衣向著鳴沙山方向行去。經歷這半夜奔波，一身泥水的衣衫已經乾透，長發披在肩頭，直垂腰背，隨著步伐靜靜飄拂，與衣袂一起迎風捲動，如一道道波濤起伏不息。

&ldo;主公，無論你怎樣訓斥，我也要冒死再說一遍……&rdo;宿阿大牽著黑馬跟在後面，恨恨開言：&ldo;你為這女子，付出太多，沉溺太深，再不及時退步抽身，必將害了你們兩人……&rdo;

無論他怎樣反覆唸叨，柳染只是不應。沒多久已然行到鳴沙山腳，那被雨水和著泥沙衝出的溝壑已經變淺變窄了許多，但仍然難以涉渡，一眼望去水流湍急，大小石塊奔騰而下，仍是相當兇險。

&ldo;……這樣的水流你膽敢涉渡！&rdo;宿阿大的語聲已經變得沙啞：&ldo;馬匹躍不過來，你竟然跳水涉渡，有沒有顧念自己的性命，顧念我們的大事？有沒有想過一旦被石頭砸中，血肉之軀要如何抵受，一旦被捲入漩渦，誰來得及救你？&rdo;

&ldo;一切平安，無須廢話。&rdo;柳染不疾不徐地沿著溝邊行走，找尋合適的渡河地：&ldo;一個無辜女子要被押去做營妓，我豈能坐視不理。&rdo;

&ldo;說得事不關己一般，騙得了誰？她差點被押去做營妓，還不是因為你！&rdo;宿阿大陡然拔高了聲音：&ldo;都是因為你不聽良言，與她藕斷絲連，才險些害死了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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