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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姊姊太見外了!&rdo;蓮生慌忙跪倒對拜:&ldo;路見不平還拔刀相助,何況大家同道一場?只要姊姊平平安安就好,以後蓮生還要多多向姊姊請教呢!&rdo;
&ldo;請教一詞是萬萬擔當不起了……&rdo;白妙哽咽良久,緊緊握住蓮生雙手不肯放開:&ldo;妹妹你早已修得大道,靈機慧眼絲毫不亞於那尊香神,現在人人都來找你求新方子,我也有很多事要靠你指點。對了,倒有一事,勞煩妹子幫忙轉達……&rdo;
她自身後案上,取過一函紙本,小心捧在手中,神情中滿是珍重愛惜:&ldo;這是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包氏藥經》,我自幼背得精熟,這幾日連夜謄寫出來,麻煩你轉交那位神醫,希望對他有益。&rdo;
厚厚一摞紙本,寫滿端端正正的蠅頭小楷,圖文並茂,裝訂精細,鄭重交在蓮生手中:
&ldo;救命深恩難以答報,白妙此後吃齋唸佛,日日為你們祈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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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涼東境慶陽郡,戰火初熄的隴安城。
城池內外仍是一片戰亂景象,四處屍首橫陳,腥臭鋪天蓋地。只是連綿多日的殺聲已逝,唯有幾聲鴉雀啼鳴,伴隨著倖免於難的百姓和軍士們默默打掃戰場。
府衙後堂,正在提審囚犯。挎刀按劍的將士侍立兩廂,氣勢森嚴,慶陽郡守靳全忠破例沒有坐於上首,而是坐於次席,首席正位端坐的,是一位年僅十八歲的少年。
全身戎裝,神情精悍,正是當今聖上李信的第五子,前來隴安殺敵保國的韶王李重耳。
&ldo;姬廣陵,隴安已定,本王后日啟程回京,聖上命我押你回朝治罪。&rdo;李重耳凌厲的目光,直射階下跪著的囚徒:
&ldo;你一路上給我老老實實的,若是膽敢跟本王玩花樣,本王先斬後奏,劍下絕不容情。&rdo;
那囚徒麻衣素服,周身鐐銬,頭深深垂低,未束冠帶的長髮紛亂散落在肩背上:
&ldo;……是。&rdo;
&ldo;現在倒裝乖了。是不是也知道罪該萬死?&rdo;李重耳濃眉緊鎖,瞪向姬廣陵的視線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憎與鄙棄:
&ldo;虧你還是朝廷倚重的名將,二萬石糧草拱手送給了夏軍!整個姑射城,五千將士,滿城百姓,都亡在你一人手裡,若不是隴安將士浴血死守,擋住夏軍長驅直入,我大涼這萬裡錦繡江山難保……&rdo;
隴安倚仗隴山天險與將士齊心,閉城死守一個多月,擊退夏軍無數次強攻。夏國得了姑射,本已大喜過望,眼看著屢次攻打隴安不下,軍心漸散,便召集大軍回朝,以圖後計。持續了數月的慶陽郡之圍,至此終於解脫。
雖然成功禦敵,但是李重耳的心中,縈繞不去的是失陷的城池,犧牲的將士,無數枉死的冤魂……此次提審姬廣陵,本來只是要警醒一路不得鬧事,卻不想一見到這個罪將,滿腹怒火忍不住地發洩出來。
&ldo;殿下息怒,殿下息怒。&rdo;一旁的靳全忠連忙勸稟:&ldo;殿下只管押他回去就好,審理和定罪,自有大理寺處置。&rdo;
李重耳雙目如烈火,恨恨盯住伏在地上的姬廣陵。&ldo;你還有什麼話說?這一路上,我不想再見到你。若我是你,早就自刎於姑射城下,以我鮮血祭奠死難將士,有何臉面回來見人?&rdo;
姬廣陵慢慢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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