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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心似靜得很,就像紫宸宮外冬日的雪,無邊無際的冰白,荒茫,空寂。
周守恩眼裡的聖上,在遇見姜采女之前與那之後,幾乎是兩個人。就當周守恩覺得現在的聖上,似是回到了遇見姜采女前時,可一夜落雪,他望著聖上不顧傷體一人走至雪中,又不由在心內悄悄地改變了想法。
聖上並沒做什麼說什麼,只是在靜寂的深夜裡披著大氅在雪中走著,走了很久很久。
臨欄時,聖上將積在欄杆上的雪抓了一把在手中,緩緩攥緊時越發堅硬的雪團突然又在手中散裂了開來,大半溢位了指縫。聖上鬆開了手,掌心剩下的雪花被冷風呼嘯著又吹走了大半,只留一點凝結的雪晶在掌心。
聖上低眸看著那一點欲凍不凍、欲化不化的雪晶,微微笑了一笑,任那一點雪晶隨手垂下時落在了雪地裡。
周守恩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從前他總覺得要是姜采女死了就好了,姜采女死了,聖上心中的毒瘡也就挖去了,儘管會一時留下傷痕,但隨著時日久了也就淡去了。
可那一夜他看著聖上走在雪地的背影,心中忽然明白,姜采女死活並不重要,無論她是死是活,她離聖上是咫尺之距還是天涯之遠,她這一世都纏在聖上心裡,是聖上永遠解不開的結。
聖上不再問姜采女的事後,周守恩原也不該在聖上面前再提起任何與之有關的人和事,可這眼下有一件事被太醫和宮人傳話到他這裡,他不得不稟報給聖上,也不敢不稟報給聖上。
姜采女懷孕了。
第65章
雖然聖上那夜後未再踏足幽蘭軒,但對軒內的姜采女沒有任何處置,從前給姜采女的諸多特別待遇也並沒有削減,季太醫仍如先前聖上吩咐,每隔幾日就給姜采女請一次平安脈,因而在今晨把脈時發現了姜采女已有身孕月餘。
訊息遞到他這裡時,周守恩剛要吃驚就將驚意放下了。
這一年來,聖上對姜采女頗多恩寵,且無論對姜采女是愛是恨時,都沒有賜過她避子湯,如這般姜采女還不能懷孕,那他周守恩也要相信外面聖上龍體有恙、難有子嗣的傳言了。
原該是自然而然的好訊息,這訊息如放在聖上受傷之前,聖上應是十分歡喜的,可偏偏是擱在現在這當口。
周守恩為此感到十分頭疼時,這等大事他也不敢耽誤不報,只得在季遠季太醫看著客氣實則甩包袱的一句「有勞周總管」中,硬著頭皮往殿內走去了。
聖上正站在書案前寫字,寫了許多幅都不滿意,有些就扔在案邊的火盆裡,有些就拂袖掃開,凌亂飄鋪在地磚上,令殿內的金磚地看著也白茫茫一片,就似殿外不化的冬日冰雪。
因一幅幅都是御筆,周守恩步伐極盡小心,幾是踮著腳底繞走過那一張張雪白的宣紙,終於走到了離書案不遠處。
他躬著身向聖上稟報了姜采女有孕的訊息,見聖上原在紙上肆意揮寫著什麼,聽到他的稟報,青玉管紫毫御筆就頓停在了紙面上,濃黑的墨汁順著紫毫洇染,雪紙上的一點墨跡暈染擴散開來,一幅將要寫好的字就又廢了。
聖上卻沒將這張明顯的廢字扔到一邊,身形因他所稟報的事僵凝片刻後,手中揮毫繼續,似看不見那刺眼的墨點,邊寫著字邊問:「她知道了?」
周守恩恭聲道「是」,垂手靜站在旁,等著聖上進一步的吩咐。
如姜采女只是個尋常采女,或是之前仍被聖上寵愛著的女子,當其有孕,司宮臺當按規矩安排照料懷孕生產之事的嬤嬤、準備滋補用品嬰兒衣物等。這些無需聖上吩咐,底下人就會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他周守恩也向來是個力求做事妥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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