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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一驚後,迅速地垂下眸子,面色沉靜,而雙手捧握著的半杯茶水面微漾。
皇帝問:「認命了?」
她沒有說話,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發緊,垂著的睫毛在風中輕顫。杯裡的茶定已涼了,可她還是緊緊地攥著,好像這般能獲得零丁一點暖意。
皇帝道:「認命就好。」
他另一條手臂環住她腰,令她做他籠中的鳥,「其實你本不必為慕言刺殺朕,慕言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為他復仇。」
皇帝平靜地說道:「一個自己有死心的人,如何需要別人殺他,那一日,不是朕將他逼進了白瀾江,是他自己蹈水赴死。」
她驚震地抬起眸子看他,茶水傾斜著微微溢位,沾濕了她纖細的手指,此刻她眸中不是虛假的柔順,而真切地幽閃著驚茫,像是不敢相信他的話,像在努力辨別他話中真假。
「慕言不留戀這世上的任何人與事,他一個人走得毫無牽掛、乾淨利落。」
皇帝握住她在秋風中冰涼的手,將之暖在自己掌心,「所以你也不必留戀,認命就好,認命就好了。」
是夜聖上又歇在幽蘭軒,距離上次駕幸已過去兩月餘。
上次聖上來幽蘭軒還是在端午夜,因為那天臨風榭的事,茉枝戰戰兢兢,很怕喜怒無常的聖上夜裡又忽然翻臉,不過那夜聖上沒有責罰姜采女,只是半夜時就離開了。
茉枝在聖上離開後,小心翼翼地輕步進寢堂檢視,微揭開通往內室的垂簾,見榻邊昏黃的燈光下,側躺在榻上的姜采女,凝望著那盞孤燈,目光幽幽。
許久後,姜采女眸中似微泛起一絲涼涼的笑意,像是印證了什麼事,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但茉枝尚未看清時,就見姜采女已側身向內睡去,昏黃燈光下身子大半攏在帷帳的陰影裡。
從前茉枝還有盼著姜采女得聖上恩寵,盼著他們這些奴僕能跟著姜采女多少沾點光,但在姜采女一時似得無限恩寵一時似招滔天聖怒後,在姜采女屢屢與永寧郡王牽扯不清,還總是會被聖上親眼見到後,現在茉枝什麼都不想了,只想著能活著就好。
姜采女一輩子只是個小采女也沒什麼不可,只要采女她安生過日子、人無事就行。他們這些幽蘭軒僕從,隨主子卑微就卑微吧,這輩子能安安靜靜地活著就好了。
茉枝盼著安生平靜,而今夜聖上與姜采女似是風平浪靜的,夜深時寢堂內並沒有令人心驚肉跳的激烈動靜傳來。
侍守在室外的茉枝,遙望著天上的一彎秋月,默默在心中許願,盼著幽蘭軒就這般風平浪靜,一直無事到天明聖駕離開。
因十來日前,司宮臺送了許多照明的燈燭過來,幽蘭軒小小的一間寢堂內燈火陳設也有三四處,若全點燃能照得室內夜深時也亮如白晝,而這時候因將就寢,皇帝就只在靠榻處留了一盞。
秋日夜涼,皇帝將她擱在被外的手收握在溫暖的羅被下,看她對他的動作似無所覺,就目光幽幽地側望著榻外,似並無焦點,眼前只是一片虛空,又似在看那團暈黃的燈火。
皇帝問她:「為什麼那麼怕黑?」
她沒有回答,只在沉默許久後忽然說道:「你在騙我是不是?」
這是今日他說慕言是自殺後,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皇帝道:「慕言若是想活著,會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但他什麼也沒有做,他確實是死志堅定,他對這世間沒有任何留戀。」
她輕低的聲音清冷,「他不是沒有留戀,他品性高潔,寧折不彎……屈辱地苟且偷生,也許對他來說,太難……」
「可你能為他做到的事,他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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