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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祁第一次赤裸裸盯著他的胴體時,是在半年前,他強迫穆久的。

穆久很不情願,一直罵他強/奸犯。

但他依舊蟄伏著,貪婪的以折磨他為趣,並樂此不疲,之死靡它的深陷其中。

那時的他,雪白無暇,膚若凝脂,全身上下光溜的沒有一處淺痕。畢竟,以前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怎麼會有人動一個恃寵而驕的掌中寶。

如今映入眼簾,卻多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淺的、有深的、有褐色的、有青紫的、有舊的、也有新的。

臨祁眼中晦暗不明,多了幾分難耐,複雜的情緒,不再是偏執病態的佔有慾,而是穆久看不出來的疼感。

像有玻璃碎在那雙眸子中。

他們,終于越來越像了。

不再是完好無缺的人了。

臨祁撥雪尋春,燒燈續晝似的,用指腹滑動著他的脖頸,手背青筋暴起,那雙手節骨分明,泛著骨感。

他順著鎖骨的位置,一路向下,再到小腹的位置,不再有任何慾望的觸控。

有點麻木不仁。

這裡死過一個還未成型的孩子。

臨祁想到這,他不耐煩斂眉的瞬間,原本抿著的唇線裂開,此刻卻吐出鋒利刻薄的字眼,「大冬天的,你就穿這麼一件破破爛爛又薄的要死的衣服,連鞋都不穿,光著個腳,你想勾引誰呢?」

穆久眯著雙迷糊的桃花眼,還分不清情況,他眸中迸發出不屑的神色,「難道不是你碰的我?我勾引誰了?」

「你還狡辯?」

穆久懶得跟他辯解,剛剛虛弱的用手指撐起身子,又被臨祁摁了下去,只見他惡狠狠地吼道:「他碰你哪裡了?」

穆久這才從轉瞬而過的回憶中想起,剛剛那冰冷指尖宛若輕柔的羽毛,在自己的臉頰上掃過,他的指腹是那樣的柔軟,沒有常年累積的粗繭。

也就是說,那個人不是臨祁。

「我不知道。」穆久乜乜些些,不願再回應他,打算無視臨祁。

臨祁見他不理會自己,當著穆久的面,將地上凌亂的破爛衣裳揉成團,皆數扔進了火爐裡。

「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不然你就該知道欺騙我的下場。」

那團火,正在穆久清冽的眼瞳中,熱烈地,迅速地燃燒著,他死死盯著它,心口刺痛的緊。

他撲通爬了過去,想都沒想就用手抓了起來。

他被五花大綁來到臨府,身上什麼東西都沒帶,只有身上一件他爹給他親手做的黑大褂。他穿了好久,直到破爛不已,也沒捨得換下。

如今竟被臨祁當垃圾似的,撕毀扔了,不留情的丟進了火爐裡面。

只見燃起的火,灼傷了他手臂上細嫩的面板,表皮連著筋都泛著血,疼到他皺著眉頭,忍不住的悶哼。

臨祁掐住他的手腕,試圖丟掉他手裡還在燃著的衣裳,可是穆久卻這樣執拗倔強地抓著不放手。

直到那雙手被燒得有點焦黑了,臨祁無可奈何的怒吼,「蠢貨,快放手。」

穆久從喉腔發出幽怨悲慟的聲音,像含了刀子劃傷了喉腔內的血肉,他歇斯底里,「不放,死也不放。」

臨祁用手扒開他泛著焦味的手,最終那團被燒的只剩下灰燼的殘布,還是掉落到了地上。

啪嗒一下,跟著某人的心碎了一地。

「燒了也好,免得你再穿著這件破衣服,大冬天的你想凍死自己嗎。作為懲罰,以後你只能穿我送你的衣服。」

「臨祁,你以為只是件衣服嗎?這是我爹對我的愛……因為你沒有被愛過,所以你根本不懂。」

他燒掉的不止是一件衣服。

像臨祁這樣冷血,無情,利己的人,怎麼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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