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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書搖頭:「最近一段時間我沒問過他了。」
「那你至少問一問。」
林知書走出宿舍,她在樓道里踱步。
大部分時候,她和chole微信聯絡,但是這次chole很久沒有回她訊息。
總覺得不太對勁,林知書給chole撥去了電話。
chole在第二個電話時終於接起。
「對不起,小書。我剛剛在開會,沒能來得及回你訊息。」
林知書連忙說沒關係。
chole:「你有什麼事要問嗎?」
林知書停在一堵牆前,她聲音顯得很平靜,問道:「就是想問問梁嘉聿最近是不是很忙?」
「是啊,」chole話語裡似有感慨萬分,梁嘉聿從未叮囑過她需要朝林知書隱瞞什麼,因此chole也就不遮掩,「他最近人在倫敦。」
幾乎不必多言,林知書就猜出一二。
「金瑤母親……」
「沒錯,」chole說道,「前段時間去世了,梁先生一直在張羅她的葬禮,但是手上幾個併購案又都正好推到重要部分,簡直分身乏術。梁先生是不是好久沒聯絡你?」
林知書短促地應了一聲。
「你別怪他,他時常幾天睡不了一個完整覺。」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只敢打電話問你。」林知書不知為何,覺得心臟跳得難受,再難問出更多的話,「那就這樣,你不用告訴他我來過電話了,不用,不要。」
結束通話電話,林知書沒有立刻返回宿舍。
腳步甚至虛浮,不敢下樓生怕摔倒。
樓道里如同往常一樣喧鬧,林知書站在一側一動未動。
有時候她覺得她是金瑤,有時候她覺得金瑤是她。
林知書時常很難在這段關係裡,區分出她與金瑤是否有任何不同。
而這一點困惑,在今天推到高潮。
金瑤母親去世,梁嘉聿忙著為她張羅葬禮。
同去年他為她在南市做過的一模一樣。
簡直像行走到快沒過脖子的海水裡,只要輕輕一個浪頭,就可叫林知書輕易翻入海底。
做出飛去倫敦的決定更像是一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衝動。
林知書很難描述自己的心理,一敗塗地好過遙遙無期。
八月末,林知書坐上飛機去往倫敦,她從前收到過梁嘉聿在倫敦的住址,也知道他偶爾入住的酒店名稱。
林知書不擔心找不到他。
一路上,心情反倒是比過去這段時間平靜了太多。
林知書從前不只來過一次倫敦旅遊,因此對這裡並不陌生。
抵達希思黎機場,林知書打車至chelsea,梁嘉聿在倫敦的住處就在這個區。
酒店入住之後已是天黑,林知書從樓下自動售賣機買了幾瓶水。
烏雨墨發來訊息問她進展如何。
林知書回她:明天見分曉。
烏雨墨: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林知書:一定!
晚上自然是失眠,但林知書並未覺得自己有多情緒起伏。
梁嘉聿或許根本沒和別人有什麼,又或者金瑤變成第二個「林知書」。
酒店的床很軟,林知書陷入其中,無法動彈。
第二天,天色還矇矇亮時林知書就洗漱完畢出門。
倫敦也值盛夏,她穿黑色碎花吊帶裙和黑色馬丁靴。
頭髮在月初剛剛修剪過,柔順地散在林知書的後背。
她在梁嘉聿家門口附近踱步。
說起來有些慚愧,林知書覺得自己像是沒有道德的跟蹤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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