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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面落座,林知書看著窗外。
服務員送來兩本餐單,林知書翻了幾頁,說聽梁嘉聿的。
梁嘉聿把每份菜品都點了一道。
林知書驚訝望住他。
梁嘉聿笑笑:「打完架吃點好的。」
知道他在惱她,林知書瞪他一眼。
「我吃不完的。」
「沒關係,試菜品。」
林知書這才大概明白,梁嘉聿是來考察酒店的。
他說過這兩年會常留在南市,國內酒店也發展勢頭好,他也要來分一杯羹。
這樣的說法讓林知書覺得鬆口氣。
他不是專程為了自己留在這裡的,她不必承擔全部的人情。
而實際上,梁嘉聿提出同她結婚的理由也並不充分。林知書並不覺得他與林暮之間的情誼有多深。
想來原因必是複雜的,但是林知書不願意再往下想。
想多了會傷害到自己,至少現在她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菜品一道一道地上,梁嘉聿會用刀叉為林知書送上另一半。
多麼奇妙,不過是見過幾次面的緣故,林知書總從梁嘉聿的身上感到熟悉與鬆弛。
她說些心底俏皮話的時候,梁嘉聿從來不會駁她。
他會覺得有意思。
chole在中途打來電話,匯報別墅那邊的情況。監控攝像頭拆了,梁嘉聿的律師會在下週一給涉事人員送上律師函。
梁嘉聿告知林知書情況,林知書說:「我不會為他們求情的。」
「我沒期待你會求情。」
刀叉在盤子上劃出聲響,林知書又說:「你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
「你十六歲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
「可我們只見過幾面。」她再次強調。
「我喜歡在看人第一眼的時候就給她下定義。」
「你看人準嗎?」林知書問。
「就我三十年的人生而言,沒出過錯。」
這樣的「大話」,偏偏從梁嘉聿的嘴裡說出來不叫人覺得是在吹牛。
「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林知書放下刀叉,身子前傾到桌邊。
「有意思的人。」
「有意思的人是什麼人?」
「會讓我駐足觀看的人。」
林知書思索了一秒。
「我在你眼裡是隻猴子?」
梁嘉聿笑了起來,他纖長有力的手指拿捏著餐刀,將和牛拆分成均勻小塊,然後送到林知書的盤子裡。
「我不給猴子切和牛。」
林知書望了他一眼,有些鬱悶地低頭去吃和牛。
油脂豐厚,入口就化了。
「那你有沒有看出來,」林知書低聲道,「對於我爸爸的事……我已沒有很傷心。」
梁嘉聿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林暮走了約莫快一個月。
最開始的一個星期最難熬,林知書幾乎沒辦法正常上課。輔導員給她批了一週的假,叫她在家裡好好休息。
但是那一週過後,林知書的悲傷消失了。並非是一點一滴都沒有了,而是有一種淚乾的感覺。
心臟仍然被浸泡在燙水裡,但是林知書清楚地知道,她那時擔憂勝過了悲傷。
「我不是在給自己找理由,但我和我爸爸,感情並不那麼深厚。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給了我很好的生活環境。但是他常年忙於工作,也很難像女性一樣跟我建立起親密的情感關係。他是那種……典型的父親。」
林知書看了一眼梁嘉聿,一旁服務員又要來上菜,梁嘉聿擺手讓他們先停一停。
他在認真聽她說話,林知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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