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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再找醫生討論，說實話，對於莫琳的病況，醫生也很懵，圍生期心肌病雖然是可以醫治的，但是也沒有人治的像莫琳這麼徹底乾淨的啊。

但對於鄭雨成和李怔宰想要墮胎的想法，醫生也是不贊同的，先不說國是基督教國家，不贊同墮胎，再則，就醫學角度上，莫琳和胎兒的身體情況也很健康，沒有必要到二選一的地步。

當然，跟家屬一樣，醫生也不想冒險，醫生建議道：「可以縮短第二產程，在妊娠最後一個月時應施行剖宮產，提早終止妊娠。」

雖然這樣一來胎兒算是早產兒，多少有一些風險，但只縮短一個月的產期，危險度並不高，這樣也是最安全的保住產婦與胎兒的做法。

他頓了頓道：「另外個人建議，病人以後不要再懷孕了。」

圍生期心肌病在再次懷孕時復發的機率很高，這一次病人雖然很幸運的好了，但下一次恐怕不會再這麼幸運。

李怔宰默默點頭，哪裡還會有下一次，這輩子他再也不敢有下一次了，況且以他的年紀，還能夠有一個孩子也就夠了。

他親自跟李爸爸和李媽媽談過，韓國雖然不像華夏對於男孩有著那麼多的執著，但老人家一輩難免都有生男孩好傳宗接代的想法。

但莫琳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再生育了，即使能，他也不會再讓莫琳冒險，所以儘管這樣做會對不起父母親的願望，但他還是自私的選擇了莫琳。

對於李怔宰的顧慮，李爸爸雖然有些遺憾，但他也能明白。

李爸爸難得的跟兒子來了一次男人之間的談話，李爸爸坦白道：「在知道莫琳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小孫女，不是孫子的時候，其實我很高興。」

李怔宰一愣，難得的驚訝了起來，他的印象中的父親一直是一個傳統的韓國大男人，沒想到父親竟然會更想要孫女，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李爸爸頓了頓道：「我知道你幼時因為你大哥的事情吃了不少苦頭，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你，還好你很爭氣，沒被我們給擔誤到。」

從小到大，為了大兒子，他硬是讓小兒子承擔了太多不屬於他該承擔的責任，做為父親，他真的對不起怔宰這個兒子。

「父親別這樣說。」李怔宰難得彆扭的低下了頭，四十幾歲了還跟父親交心，也著實讓他有些不適應。

回想當年，李怔宰也有些感慨，「您跟母親也很辛苦，我能做的也不過是幫著照顧大哥。」

大哥這樣子，沒有人想的，他們所能做的便是承擔起家人的責任。

而且父母親這四十幾年來從來沒有放棄過大哥，這真的很難的，他捫心自問，如果這事是發生在他自己的兒子身上，他不知道有沒有勇氣面對之後數十年的負擔。

李爸爸續道：「自閉症是會遺傳的，遺傳在男性身上的機率比女性大的多，能夠有一個健健康康的孫女，已經是上天的恩賜，我跟你母親不打算再奢求什麼。」

是的，他雖然希望兒子結婚生子，但也很擔心，如果兒子跟他一樣，也生了一個自閉症的兒子該怎麼辦，難不成跟他一樣再生一個兒子，把負擔轉嫁給另外一個孩子身上嗎？

在知道莫琳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女孩之後，他們老倆口著實鬆了一口氣，女孩遺傳自閉症的機率比男孩低的多，這世上沒有什麼比健康更重要的，他們什麼都不求，只要兒子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就好了。

李爸爸的想法著實出乎李怔宰的意料之外，就連李媽媽都私下跟他說了一嘴，說是這樣很好，他們也不想悲劇在下一代身上重演。

李怔宰沉默了許久，當天晚上，頂著被莫琳打死的危險，悄悄地摸進莫琳的房裡，和莫琳分享了許多幼年的事情，他的童年幾乎等於沒有童年，光是照顧大哥便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