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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操勞,使李莞心力交瘁,落下了病根,時常覺得頭暈眼花,精力不濟。婆母藉機要秦氏當家,這方面李莞沒有意見,交了後院權柄,清點財物,把宋家和她自己的嫁妝產息分開,讓秦氏管了屬於宋家的那份。
不過大半年的功夫,原本還盈餘不少的賬目,就出現了入不敷出的情況。秦氏不善經營,只出不進,金山銀山也有搬空的一日,她不說自己沒有能力,卻在趙氏面前挑撥說李莞暗地裡給她使絆子,挖陷阱,還說李莞私下捲走了宋家大部分家財。
趙氏來找李莞理論,李莞不想跟她爭吵,直接請了幾個鄉紳和宋家叔伯到場,使賬房先生當面對賬,宋策知道後,從衙署趕回,客客氣氣送走了鄉紳和叔伯,之後就勃然大怒,卻破天荒的沒有責怪李莞,而是責怪趙氏和秦氏。
宋策對趙氏向來都是尊敬孝順的,這麼多年,從沒有過一句重話,趙氏當場就受不了要暈過去。宋策只能收起脾氣,讓秦氏扶趙氏回房歇息。
看向李莞,見她鼻眼觀心的兀自喝茶,宋策似乎想說什麼,但猶豫著沒開口,低頭離開李莞的院子。
後來李莞身子越發不如從前,病來如山倒,竟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叫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這麼多年對李莞都是不冷不熱的宋策,居然向朝廷告長假,回家給李莞侍疾。
沒事的時候,就合衣躺在李莞外床,抓著她的手,在她耳邊絮絮叨叨,說了好些經年往事,說他如何不容易,說他如何害怕委屈,說他如何對不起,李莞臨近死亡,頭腦卻很清楚,只輕聲問了宋策一句:“我這身子,到底是怎麼損的,現在你能告訴我了嗎?”
十年的操勞,還不至於讓她賠了性命。
宋策不敢看李莞的眼睛,重複的說著對不起。
李莞不再問了,問什麼都已經晚了。就算宋策不說,那些背地裡見不得光的緣由,她也能想到。年輕時,她和宋策每次同房後,宋策都會給她端一碗補身的湯水來,只說希望她早些為宋家開枝散葉。李莞不疑有他,每每將湯水飲盡,日夜期盼能為宋策生個孩子。
開始她只是懷疑,後來她掩人耳目,悄悄去了幾家偏遠的醫館看診,大夫們口徑一致,都說她是早年喝藥損了身,那藥勢十分兇猛狠辣,令人早衰不育。
宋策衣不解帶,親力親為在李莞床前照料,端茶遞水,換衣擦身,無一處做的不細緻體貼,趙氏派人來勸他,也都被他吼了出去,堅決要伺候在李莞床前。
李莞對宋策最後的印象,就是他不修邊幅,憔悴不堪,趴在她床前哀慼看著她的樣子……閉上眼睛後,最後聽見的是宋策淒厲的嘶喊:寶珍,寶珍,寶珍……
人的一生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
時光咻忽,彈指一瞬間,李莞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院子裡的石桌上睡著了,頭上,肩上,衣裙上,石桌上,石桌下,滿院子裡都落滿了梨花,一陣風吹來,把頭頂上那株參天的梨樹吹的沙沙作響,潔白無瑕的花瓣越發捲起、飄落,將李莞的眼都迷的繚亂了。
到底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她又……回來了?
第2章
李莞一時竟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白梨花在風裡飛,浮浮沉沉,伸手想接兩片到掌心,卻總被從指間縫隙溜掉,明媚的陽光透過枝丫照射而下,斑駁成影。
手心芝麻大的紅痣還在,手還是她的手,卻比記憶中小了一圈,青蔥白皙,指甲透著健康的紅。
一個頭髮梳的油光發亮,一絲不苟的婆子從裡屋走出,穿著李家僕婦的衣裳,統一的青色細布上衣,醬色裙子,走起路來雷厲風行,手裡拿著薄氈子,看樣子應該是拿出來給李莞蓋的。
看見李莞醒了,那婆子便道:“與姑娘說過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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