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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怎麼了?」
「老太太那你都好幾周不去了。」
「噢,今天去,我洗個臉。」
小微提起暖水瓶搖搖,想起來昨晚沒有打水。
錦屏在屋裡打了個轉,她好多年不曾仔細看過女兒的房間了。老太太的丫頭隔三天來收拾一趟,日常的雜務就小微自己做了。也難怪她沒點兒世家子弟的矜持,畢竟從沒享過做小姐的福。
錦屏拂著梳妝鏡上的灰,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小微詫異的回過頭。
「彩姐是忘了罷,沒擦鏡子,我同她說。」
錦屏說,「你過來。」
她個子既高,人又白皙纖瘦,自打生過孩子,臉上慢慢爬起了斑。同旁的女人不一樣,寡婦是不能擦脂粉的,黃黃的斑點兀自站穩在這張臉上。
迎著窗外透進來的霞光,小微覺得她一張臉給流年洗的簡直沒一點兒顏色了。
錦屏的旗袍不止腰身寬,連袖子都極闊,袖口三四道滾邊,一重壓過一重,密密的繁複壓抑的紋路。小微只到她肩膀高,乍然間彷彿整間屋子都被遮住了光。
她有些怕。
「媽。」
錦屏刷的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小微驚得叫了一聲。
又一巴掌。
第三巴掌下去小微坐到了地下。
「媽!」
錦屏舉起手看了看,巴掌都紅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
小微捂著臉沒說話。
「你當我人在這個家裡困著,就不知道你在外面那些勾當?」
「我做什麼了?」小微委屈的說。
「認識什麼人了?」
「沒有。」
「沒有?她沒介紹公子哥給你認識?」
「我沒跟人跳過舞,沒跟三嬸分開過,我們只是坐在那裡看人家。」
錦屏呵呵笑,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噢,知道你三嬸是多不上檯面的人了?」
小微向後縮,「你說什麼?」
「我告訴你,一個女人,最可怕的四個字,就是來歷不明。林新雲這個人,也就只有季輝肯上她的當。」
「三嬸不是的。」
「她嫁過來這麼大的事,父母在哪裡呢?兄弟姊妹在哪裡呢?就一個女孩兒家自己冒出來?你當她是讀書讀壞了腦子的革命黨?提個箱子就離家出走?」
錦屏滔滔不絕,小微的眼淚迸出來。
「你不喜歡她,我知道你不喜歡她。那你也不能作踐她!」
「我擋不住你,不過你記著,你是有身份的,跟著她做了下作事情,就別認自己姓宋了。」
小微哭著說,「你打壞了我,奶奶不會饒你。」
「對,你奶奶還指望你攀上高枝兒呢。」
小微拼著再捱打,喊出來。
「你不指望麼?你不也天天的等著?」
錦屏瘦骨嶙峋的手握住她的腕子,竟有那麼大力氣。
她扯開嘴角笑,「你的婚事,我不點頭,就不是父母之命,沒人強的過去。」
「你到底要怎麼樣呢?」
「我要怎麼樣?我自己都沒想明白。」說到這句,她的氣也消了。
「你才十七,再想兩三年不急。」
她走到門口,又扭頭看縮在地下的小微,不禁皺起眉頭。
「地下那些灰,你叫彩姐擦擦。」
老太太屋裡的牌局,小微終究還是去了。之前拿冷水敷半天臉,把紅腫消下去。她忙著做這事兒,又誤了早飯。二舅太太沒來,新雲也不在,錦屏難得上桌,娘們三個玩麻將,規矩同四個人的不一樣。
老太太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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