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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輝一聲不響考了留洋資格來,通知書捧到老太太跟前。

雪青彈著指甲說,「宋家如今還惦記著念書呢?這都什麼世道了,誰不知道唸了也是白念。」

季輝爭辯,「並不要家裡出錢的。」

雪青道,「那你去唄,又回來問什麼。」

季輝面孔掙得通紅。

「船票要買。」

雪青撲哧一聲笑出來,「三少爺,船票原來不是用錢買的?」

仲輝才二十七八歲,看著已經像個四十歲的買賣人,弓著腰坐在老太太對面,留老長的小指甲,伸出來又黑又黃的嚇人。他看著弟弟,黑瘦的像只猴,只因倔強的硬著脖頸,卻有了股少年的英挺。他不由得走了神。

雪青又道:「我們二房不能獨斷,這事兒,還是大家商議著辦吧。」

仲輝問。

「警官學校念出來做什麼?當警察?那不是租界裡紅頭阿三的營生。」

他的店漸漸有起色,有心到租界開一家分店,又聽人說印度警察又兇又壞,不好打交道,還專愛白拿東西——當然自己地盤上警察也白拿,只是大家同一個祖宗,總歸不好平白無故打人的。

他這話並不為刁難季輝,旁人聽著卻像是刻薄。

老太太一味裝聾作啞。

錦屏看不下去,扯著季輝到自己房裡,從陪嫁箱子裡翻了最後一個赤金佛像出來,捏著不捨得,攥得手心裡出了汗。

季輝不肯要,「留給小微吧。我不去了。」

錦屏笑道,「等你回來照顧我們娘倆。」

這話原是叔嫂間忌諱的,不過錦屏不是個處處用心留意的人,嫁過來幾年看著季輝長大,早把他視作晚輩。季輝跪下磕了個頭,又往老太太房裡依依惜別一番,第二日便孤身上路去了。

事後雪青聽說,倚在門邊把錦屏念一遍。

「不知道藏了多少好東西,專留著貼人情。像我們扒心扒肝的,白把一個家搬過來有什麼用。」

說得錦屏暗暗抹淚。

小微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只覺得三叔去的是千山萬水外的一個桃源,從今往後就不用再聽二嬸刻薄。她心裡不光恨二嬸,也恨祖母自私、母親懦弱。林新雲就像雜誌裡說的那個新世界,夾裹著清新的風,飄飄的來到她身邊。

季輝出國時庚子賠款春風未散,還有獎學金。檀香山一待五年,回國時輪船上認識了新雲。其時萬裡河山已然變色,科舉不是出路,做警察另要保人,學二哥做買賣?這趟留學又為了什麼呢。

前途未明之際是新雲替他把住了骨。

投軍。

國內軍閥混戰,季輝精明的投靠了附近一支部隊。短短半年內升官發財娶老婆,新娘子只說是同僚的女兒。老太太老大的怨氣,看在槍的份上忍了,卻沒想到新雲這樣會做人。

老太太的話在空中打了個旋兒落下,錦屏沒說話,只敢暗暗腹誹。

金佛五兩多重,算上手藝,換張船票還多小半年的伙食。她拿出來是仗義,在老太太那兒,就成了私下的交情,不想著替宋家還也就罷了,如今小微一年大似一年,不給讀書,一直耽誤在家裡。

她還來埋怨她?

雪青道,「大嫂箱子裡藏著好東西呢,就是不捨得插戴在女兒身上。」

她抬手翻檢小微的衣裳,一副成衣店夥計放出眼光來的神色。

「什麼時候了,穿得這麼單薄,虧得是不出門。出去,叫人笑死了。」

老太太哼一聲,錦屏辯道,「她不怕冷,回頭我帶她做新衣裳去。」

「說起來宋家就這麼一根獨苗。」

雪青不依不饒的,「我們仲輝嘴上笨,心裡頭是怪我肚皮不爭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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