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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回長安, 女皇沒讓李顯跟著她,住大明宮內的少陽院,反而住了太極宮的東宮,兩處說起來規格相當, 實則天差地別。
太極宮閒置超過五十年,疏於維護, 自遷都以後,更是乏人問津,多年來被將作監忘在腦後,單夏季水患,便遭了十幾趟,處處淤漬堵塞,連正殿牆皮尚且脫落了不少,更別提跨院耳房,每到雨雪天次第斑駁,蘊著股陰濕的敗跡。
她側耳傾聽,蟲鳴斷斷續續,彷彿是蟈蟈兒。
那回以後,東宮再也沒能恢復生氣,入夜便黯然寂靜,望著廊下光禿禿的樑柱,她更想念神都東宮,雛鸞閣外頭紫藤盛開的熱鬧。
數月前瑟瑟入大明宮覲見,瞧女皇的寢宮也是這般。
處處因陋就簡,全靠府監搬來許多花卉妝點門面,可御前少了顏夫人,又少了韋團兒插科打諢,唯有上官才人端著手肅然侍立,她不是湊熱鬧的人,說兩句話,就露出勉強維持的意思來。
想到當初進京,被太初宮集仙殿奢華陳設晃瞎了眼的震撼,兩相對比,格外有種今不如昔的慨嘆,如此晚年,聖人也是沒想到吧?
等得久了,有點兒冷,她轉身從鳳尾懷裡接了手爐來抱著,忽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往拐角看,是韋氏新提拔的侍女春闌,走近來屈膝道。
「太子妃今兒睡得早,不防郡主這時候來,奴婢們沒敢驚動。」
瑟瑟點點頭。
「那我明早再來,你跟廚下說,預備下羊肉畢羅。」
這是還要過來用早膳的意思,春闌遲遲應了,瞧她一眼,大著膽子道。
「奴婢送您——」
瑟瑟沒不讓,舉步往崇教門溜達,雪粒子打在臉上濕漉漉的,她隨口問。
「我才兩日沒來,阿耶就睡不好啦?必是沒聽我的話,夜裡吃多了兩口,停了食,望五十的人,實在不該貪嘴。」
春闌諾諾道是。
「郡主吩咐,奴婢都記著的,就是太子見了鍋子就停不住筷子。」
「哦——?」
瑟瑟駐足望住她,崇教門近在眼前,大而沉重,守門的東宮衛似早知道她今夜不會留宿,兩個挎刀的小奉御一左一右抵住門扉,只等她出去。
「阿耶牙痛,上回說好了十日不許吃鍋子的,是誰又做了來?」
春闌啊了聲,訥訥答不上來。
「阿孃既然睡了就別驚動了,我瞧瞧阿耶——」
瑟瑟直接轉個方向,登登往回走,春闌又驚又急,竟伸臂來阻攔。
「怎麼?阿孃不讓我見阿耶?」
春闌這丫頭就好在話不多,但心腹婢女那種自矜的態度還是流露出來。
「太子妃是怕您和殿下又嗆嗆。」
她賠著笑,含蓄地抱怨。
「每常您走了,殿下便鬧頭疼,三日兩晚睡不好,又牙疼。」
瑟瑟淡淡一笑,「我幾時和阿耶嗆嗆過?不都是和阿孃麼?」
東宮不大,幾步就走回來了,瑟瑟如入無人之境,看都不看急忙趕來勸架的長史、嬤嬤等一眼,徑直插進內院。就這一會子功夫,麗正殿門口多出七八個跪著的宮人,一見她來,各個如臨大敵,跳起兩個奔進屋去通報。
瑟瑟覺得這局面很尋常,也不理會人家紛紛起身行禮,抬下巴叫鳳尾替她打頭陣,一路掀簾子,繞屏風,長驅直入。
果然偏殿裡李顯正在發脾氣,一個盆掀翻了,扣在大紅地衣上,浸透了水漬染出深濃的嫣紅,端水的小丫頭貼牆根站著,定是捱了罵,掛出眼淚來。
「——她要鬧,由著她鬧去!你只當不知道!」
韋氏堵在李顯前頭,兩手疊著拍掌,痛心疾首。
「當初二孃不也是?全是叫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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