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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崇訓抬手,緩慢但堅決地拂開她。
「告太孫與六郎合謀,欲舉兵逼宮,立太孫為帝,送馬回京,乃是預備。」
他說完這話,眼前人常日撲騰騰活泛竄跳的眸子,終於黯淡了。
「誰出的主意?是誰?!」
瑟瑟哽咽著追問,淚水糊上面龐,幹了便發硬。
「張易之絕沒這個腦子!武崇訓,你醒醒神!便不為我,為你自己,這種人留在御前,留在中樞,比司馬懿、比趙高、霍光、王莽,更可怕百倍!今兒他順順噹噹坑害了李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郡主是問罪魁禍首?」
武崇訓交代完了原是要走,聽了她的話有些詫異,重回頭道。
「佈局使壞的確有其人,可郡主怎麼還不明白,真正釘死太孫的,並非旁人陰謀,而是您與六郎的無知無畏?馬與鐵器,例同軍需,這話說來玩的麼?」
瑟瑟打了個寒顫,畏懼地往後縮了縮。
他在刨根問底,他不肯放過她,她全身心仰賴的寬和包容,像精心雕琢的冰山,再是千姿百態,晶瑩剔透,擺在跟前兒,眼睜睜看著就化成水了。
「我當然知道六郎再狂妄率性,絕不至於謀反,可照旁人眼裡呢?去年二十匹馬,今年就變出一百二十匹……太宗沖開玄武門,也不過八百騎兵!你別以為太子庸懦,他在御前聽見太孫牽涉馬場,才起個頭兒,他便撞柱求死。」
他言下之意是誇李顯知道輕重。
瑟瑟淚眼裡瞪出兇光,阿耶畏罪求死,豈不是替二哥認罪?!
武崇訓氣她還懷抱僥倖,狠狠道。
「這本來就是個死字!」
瑟瑟沉沉喘了半天,想不通明明是冤案,怎麼扯出這樣彌天大罪?
論上綱上線,真是誰都不如他!
當初瑟瑟就覺得,武家爵位兩代而止,是個巨大的陷阱,只能框住老實人,譬如他這回脫穎而出,又豈能止步於郡王?
「馬場過了明路的!」
她想起這個,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道。
「並非二哥一人承擔,魏侍郎、姚侍郎,連顏夫人,大家商量好的,上百便賣與夏官,我們手中滯留,絕不超過百匹,於國朝絕無威脅!」
「——我們?」
武崇訓聽了,似也靜心思量了一番,沉沉眼眸裡有對瑟瑟的愛惜,也有對武延秀的骨肉情深,然而說出口的話,卻根本不是那樣。
「我竟不知,你們何時成了我們?」
第169章
「這幾日, 相王與我商量,終於想出個萬全之策。」
——他是來替李旦遊說!
瑟瑟幾不能信,氣得直咬牙。
武崇訓也怕慢了便說不出口, 竹筒倒豆子樣一鼓作氣。
「以聖人搬回長安,恢復李唐正朔作為條件,換太子自承絞殺親子, 為聖人開脫。我原是想請永泰郡主出面,說服太子,她心性剛強, 兩度在御前目睹,皆緘口不言,定能明白此中道理。」
瑟瑟瞠目結舌地望著她仰賴信任的人。
虧她在孕產之時, 把家人託付給他, 攏共就這麼幾天!
氣憤、懷疑,痛恨,一股腦湧上心頭,手邊沒有利刃,唯有兩寸長指甲染了鳳仙, 紅艷艷的,又長又利,對著他胸膛一通亂戳。武崇訓不閃不避, 任由她發洩,那雙手並沒多少力氣,胡亂劃兩筆,便軟軟垂落。
「自汙聲名, 總好過丟了性命。」
武崇訓捋她冷汗浸透的鬢髮,緩緩勸說。
「百姓腦子裡存不下長事兒, 年後太子登基,慶典辦的隆重些,或是再封禪一回泰山,便都抹過了,至於天下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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