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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塊狐皮,等我拿給你,可是你針線上不行,武家的繡娘也不知手藝如何。再者,我那塊皮子小,做披風恐怕不夠,四邊要綴些料子,叮囑他們做,反叫他們笑話不是上等貨色,不如我來動手。」

「你還肯做這個?」

李仙蕙愈發好奇,這妹妹養出一副嬌慣脾氣,做針線竟不是虛應故事。

「那日聽府監話說,還以為你們在房州的吃穿用度,說的過去。」

「窮是不窮。」

瑟瑟一哂,笑著說給她聽。

「我跟三姐也有丫頭養娘服侍,可是上京時拋家舍業,金吾衛催得急,銀槍就戳在身前,阿孃連妾侍都發賣了,哪顧得上帶丫頭?全家七口擠在兩輛車裡,不是你踩了我的鞋子,就是我蹭了你的裙邊,比在家還費衣裳,路上走了一個多月,差不多的功夫都是我做,倒長了本事。」

女皇最討厭女子鑽研針黹,所以李仙蕙連一根針都不曾拈過,一尺布都不曾裁過,更不知世間多少女子為博婆家口頭讚譽,點燈熬油數年鍛鍊技藝,聽了瑟瑟這話,不是心疼也不是遺憾,反倒有種刮目相看的新鮮感。

李真真從善如流,連連點頭。

「就照你的來,狐皮綴補在正中,四邊加緞子,絮絲棉,你說什麼色好?」

兩姐妹嘰嘰咕咕說個沒完,瑟瑟主意多,李真真最愛聽人指派,竟如榫卯相得益彰。

李仙蕙坐在旁邊,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終於信了韋氏所說,這家子胼手砥足,好容易掙扎回來,皇位不皇位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再沒有父子相殘,兄弟鬩牆之慘況,只求抱團得個溫暖,長長久久在一處,便是瑟瑟尖銳,李真真軟弱,亦絕無齟齬。

她大感欣慰,胸懷裡蕩滌著一股陌生的暖流,是在女皇膝下,見慣世間頂頂富貴權柄,也從未體驗過的踏實滿足,再看韋氏,卻發現她目光流連著獨坐廊下的李顯,神情沉重極了。

第10章

斜陽穿過斑竹疏懶的枝條,映在黃楊木屏風上,給整張漁樵唱晚的水墨大畫渲染上一層溫暖的橙黃,灰撲撲的土瓶供著幾枝紅蓼,柔韌的長蕊抽出來,被琴音震得搖晃。

笠園的佈置,武三思每每踏足,總是越看越搖頭,這哪裡像什麼世家公子的臥房,簡直是參禪養生之所。

「好了!」

茶已經喝了三盅,上闕將盡,武三思提聲打斷。

「要彈就彈《鳳求凰》。」

武崇訓摁住琴絃停了一歇,忽地隨手一挑,高音裂帛如女子尖叫。

——就是太任性!

武三思無奈撫額,拿出局外人眼光打量武崇訓。

側顏是不及武承嗣家那粉白香濃的幼子精緻,但也很拿得出手了。

他還記得初次進京,隨眾參見端坐陛階之上的姑母時,心底最直接的慨嘆就是,難怪她不計前嫌召孃家人來京,實在她的兒女都長著李家人的臉,反是侄兒侄孫們與她更為相似。

「你要給岳父下馬威,我依著你了,可咱們那點伎倆人家一戳就穿。」

「……什麼咱們?」

武崇訓對他這套話術很是反感,備好了套話,命侍女故弄玄虛的明明是他,現在卻說的好似自己也參與其中。

「大周律,男女婚嫁當行六禮,草帖子都沒下呢,我哪來的岳父?」

「混帳!」

武三思劈頭大罵,「李顯不是你的岳父,我是不是你的阿耶?」

回答他的是兩隻拳頭往琴絃上重重一砸,咣咣重音如滾雷,震得人腦花疼。

「這麼貴的琴,蜀中半邊宅子換來的,你就捨得砸!」

武三思心疼壞了,搶步過來把琴抱在懷裡,從頭到尾,連龍池、鳳沼、雁足細細摸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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