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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笑了聲,女皇到底是女皇,不曾亂了根本。
然後意識到自身幸運,第二輪李武聯姻中,李家女的地位高多了。
她有了力氣,穩穩地,和武崇訓一起把乳羊推進火堆,轟地火焰沖天。
「表哥,」
她掀動嘴唇,無聲地謝他,而他的眼神晃了晃,輕輕避開了。
誓約誦讀完畢,儀式還要繼續。
武攸暨朝銀爵中住滿糧食酒,聖人三輪上香祭酒,再由太子重複一遍,然後太尉重複,然後女皇祝禱,放鞭炮……
如此折騰到日上三竿,諸人肅穆散開,跟隨女皇再三叩拜,才算結束。
光祿卿戰戰兢兢退下來,舉高手臂擋住面孔才敢籲氣。
太平與顏夫人激戰,簡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非要攤開來計較,歷代封禪都在泰山,為何聖人獨在嵩山……
不就是怕與高宗犯沖麼?
這話一挑明,武周根基之虛弱便昭然若揭,女皇豈肯嚥下窩囊氣?背鍋的只能是負責操辦流程的光祿寺——那他的烏紗並項上人頭,便都飛了。
太平太不顧念底下人死活!
他下了論斷,看了眼谷底燒成爛架子的乳羊,轉頭差點撞到張易之肩膀。
「寺卿稍等,公主問相王為何選嵩山封禪,相王不知,兩人顛來倒去說不出因果,相王那幾個兒子又愛鬥嘴,越扯越遠,才起鬨說不如來請教您了。」
光祿卿嘶地打個寒顫,「下官還有事,有事,改日再說!」
張易之一本正經攔住,「還請寺卿示下。」
「哦——這個嘛。」
光祿卿煞有介事地捋著鬍子,信口胡編。
「府監有所不知,封禪泰山之舉由上古流傳,但其實魏晉時便有人提議,不止泰山,五嶽皆可封,嵩山乃是中嶽,地處華夏正宗,最受世人推崇。」
張易之蹙眉遙想,慢慢點頭贊同。
「確實,單論位置,正是嵩山在中央。」
「聖人乃是周朝姬姓後裔,千多年前,周武王、周成王都曾祭祀嵩山,這種事嘛,向來是子承祖制……」
「真的嗎?」
張易之滿面不信,好奇追問。
「寺卿莫欺我讀書少,周朝封禪,真有文獻記載麼?筆記,還是詩詞?可我以為,修史從司馬遷起,之前事體,真有人字斟句酌錄在紙上?」
光祿卿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心道,你明明都知道,何苦來難為我?
絲絲金光落在張易之的頭上,和滿山黑壓壓的公卿不同,他既沒戴冠,也沒穿袞服,一襲青白交織的圓領袍寒素到近似奴婢,只烏髮用玉簪鬆鬆挽住,俄而風起,髮絲便沾上飄飛的樹葉。
衣袖翩然,吹得這美男子飄飄欲仙,他歉意地揖手,「是我學識淺薄,發問倉促,並無意挑釁,請寺卿先行。」
光祿卿被他高高提起卻又輕輕放過,顧不得詫異,忙拱手告辭。
這頭打扮同樣簡薄的張昌宗牽馬過來招呼他,「五哥,走罷。」
張易之搓了搓手,上馬揚蹄而去。
張峨眉回到宮室,指派金縷帶人收拾回程包袱,自在廊下置了張軟榻,蜷身倚在上頭,捧著蓮花瓣印小金碗發怔。
金縷走來喚了一回,「娘子進來罷,外頭熱。」
她只搖頭。
耳邊流水潺潺,是女皇院子裡那架兩三丈高的山形人造瀑布,水流下來,經過小小的木作磨盤抽回山上,小雖小,纖毫畢現,且聲響極大,連她這頭都聽得見,枕音而眠,好像真的住在瀑布邊上。
借著這水聲,她心裡清淨,半合上眼昏昏欲睡,突然有絲料清涼的觸感蒙在胳膊上,她翻了個身,眼角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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