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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頓時撫掌鬨笑,場面一時熱鬧起來。
韋團兒玩笑道,「聖人最愛拿金冠賞人,這奴婢也算得出。」
口氣曖昧,甚至有股狎暱的味道,前後宮人也做賞玩狀,隨隨便便打量宋之問面孔身量,彷彿看件唾手可得的首飾。
宋之問神情鎮定,似乎毫無察覺,只專注地望著女皇。
「日月周行於天,無歇無止,猶如聖人千秋萬歲,恆常穩固,所謂天機,不能算,也算不出。臣區區尋常,膽敢推測演算的,只是烏雲雨水罷了,實則雲遮月不過片刻,月照雲才是常理。」
「算你知道深淺。」
女皇終於被挑起了一點興趣,盯著他看了片刻,唇角的笑意略深。
她勾手指,「——過來。」
宋之問提步上前,卻沒趨近女皇身邊,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步下臺階,停在了燃燒的羊脂油大燈跟前。
明銳的光線照耀得他青衫近乎透明,整個人似被一圈灼灼金芒包裹。
「聖人,請看。」
宋之問兩手舉高交錯,大拇指相勾,四指併攏忽閃,深邃的天幕上便猝然出現一頭隱約的大鳥,原來是他雙手遮蔽光線,投射而成。
眾人一陣低聲議論,獨韋團兒撇嘴不屑,「雕蟲小技,五歲頑童便會。」
話音未落,忽地叫起來,「快看湖上!」
只見湖面上亮出幾百個細碎的光點,細看乃是小舟,因從山頂俯視,更覺小的猶如一片片樹葉,隨著大鳥轉換飛行的方向,彼此交錯串聯,幾經變換,組成了一張筆畫簡單,但特徵很突出的佛頭,畫風甚至略帶誇張戲謔意味,叫人一眼就認出來,卻都怯怯不敢挑破。
瑟瑟得過宋之問驛館解答之助力,方瞄準了武崇訓,此時有心回報,故意高聲驚呼。
「是彌勒佛?!」
兩道女聲彼此疊印,竟是韋團兒與她異口同聲,瑟瑟來不及思量,出口便掩住嘴向聖人低頭。
「孫兒失言了,請聖人恕罪。」
韋團兒也嚇得不敢出聲,訥訥伏在地上。
武崇訓也看出端倪。
彌勒佛的容相何等尊貴?連聖人禮佛,都要沐浴齋戒三日,頭先因有宮人碰翻蠟油汙了佛像,府監說大不敬,竟打死了。
這回宋之問卻膽敢以數百小舟模擬聖人容相,雖說成像頗為相似,但如此星星點點,但凡有一艘走錯方向,譬如右邊耳下的紅痣錯了位置,面相由吉變兇,豈不就是自掘墳墓?
所有人都低下頭,膽小的甚至腳一軟就跪了下去,慌張的喘息此起彼伏,只見府監斂容正色下拜。
「聖人乃彌勒轉世投胎,為光耀九州而生,所到之處皆現吉兆……」
一番話冠冕堂皇,分明要以率眾三跪九叩收尾,不想女皇卻含笑打斷他。
「難為你們費心。」
她看了眼低眉順目的瑟瑟,莞爾一笑,轉而溫言安慰慌亂的韋團兒。
「我佛慈悲,只懲戒奸邪之人,你雖糊塗,到底一心向著朕,何錯之有?」
說著想起來,「危月呢?」
顏夫人忙回稟,「公主聽說皇四子醉酒,急著去探望了。」
「哦……」
女皇有些失望,看遍左右,上官婉兒也不在,湖面上小舟還舞得熱鬧,這片刻功夫,陣型已從彌勒轉為鳳凰展翅,直向遠山飛去。
「這花樣很好。」
她似是有些累了,慢騰騰敷衍了句,便散了精神,重重倚在張易之肩頭。
「他往後就跟著你辦差罷,你瞧著賞他,不拘什麼都好。」
那聲調中的渾不在意深深刺痛了宋之問。
他孤零零站在明亮燈火之下,尷尬的彷彿被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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