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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問氣得手抖,虧他還以為張說是個鐵尺般耿直的好人,原來肚腸裡也藏著許多歹毒的汁水!
這話裡話外,分明還是看他笑話!
張說回過頭,不疾不徐地打量他片刻,慢慢道。
「不是那企圖就好,你我走正途,幹到六七十歲,不說改天換日,至少整治出個朗朗乾坤,同朝互為諍友,下朝詩酒作家,教養出兒女來,也學陳思道他們做親家,多麼快活?走歪道兒就不一定啦,興許三四十歲便論罪判處。」
「你,你——」
宋之問勃然大怒,「你還詛咒我?」
張說瞧他氣糊塗了,往日多靈便的人,七竅玲瓏心,偏今朝腦子不轉彎。
「罷了,你慢慢兒罵,罵夠了,再想想詩會做個什麼打扮罷。」
宋之問狐疑地盯著張說,張說也笑看他,還戲謔地挑了挑眉,可惜他的眉毛是黑上映黑,動換半天瞧不出形狀。
「我不敢跟你同場競技,祝你大放異彩,艷壓群芳!」
轉眼六月,江南道忽報汛情,大雨潑天蓋地,毀沒良田無數。
狄仁傑擔憂糧食畜產,令人快馬回京問魏元忠打算,又查問淮南道、劍南道有無汛情,再盯著地官下屬的倉部核算存糧,冬官下屬的屯田部計算開墾新田的規模並費用等事,忙忙叨叨,便沒顧上詩會。
女皇身邊卻沒人提起些些瑣事,府監等近臣環伺,說的儘是天公作美,夜裡大雨痛快,晨起陰涼舒爽,又講冰雕做何等花樣,宴席鋪排在哪處,夏日炎炎當簪何種鮮花……
一早宮人內侍簇擁著,繞過『畫中游』,去到對面山澗,又叫『水中仙』。
雖是對著同一處湖泊,這邊景緻竟又是兩樣。
白日才看出這湖泊不在山腳,竟是懸在山腰,映著晴日碧藍瑩亮,直如整塊雕琢過的美玉。
蜿蜒的小徑夾在山巒與溪水間遊走,有移步換景之妙,夾道許多棠棣,樹冠高大交錯,彷彿天然的風雨廊,能遮天蔽日,又有人高的石榴種在棠棣樹下,正是花期,連片榴花紅燦燦火焰一般。
貴女們不耐煩坐輦,也是行宮住慣了,只當在家,全脫了帷帽,三三兩兩牽手步行。
整支隊伍越長越散,有在合歡樹下撿那瑩瑩光粉的小扇子把玩的,有指野花嬉笑的,有抱怨帶刺的灌木扯了裙角,掛脫了鞋上珍珠的,有倒回去找帕子的,各個綰髮高髻,小扇遮面,說不盡的閒情逸緻。
扈從的千牛衛不叫靠近,分了幾股,在她們路線的上下山樑守衛,只挑了十幾人墜在末端,卻是叫苦連天,大半個時辰沒走出一里路。
裘虎自那日往返傳信便脫了隊,兩邊將軍打過招呼,索性這一向就借在千牛衛使用,剛好和武延秀搭班。
他抹了把臉頰上熱汗,不解道,「京中多少好地方?神都膩了還有長安,怎的拿野地當寶?」
「你沒聽說罷?」
武延秀也熱,卻垂著眼不肯細看貴女面容。
「今日詩文大會,年輕出挑計程車子全來了,待會兒,你瞧著,但凡有一個俊逸的,扇子墜兒啊,鐲子啊,全得扔出來。」
「我說呢!打扮這麼漂亮,原是招親!這女人當皇帝,操心的事兒是不一樣哈?跟我媳婦兒一樣,張家姑娘大了該出門,王家小子不曉事兒。」
裘虎拍著樹幹哈哈大笑,又取笑他。
「你急什麼?高門大姓規矩多,滿二十加冠了才議親事,你才多大?」
兩人貪涼快,躲在黃楊樹底下。
樹蔭太濃,照得臉上陰沉沉的發黑,反正走不起來,裘虎摘了兜鍪護項,連細鱗鎧也解了,回頭看武延秀還鐵人似的站著,額上汗出如漿,快熟了。
他一時捉狹,硬掰他的頭臉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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