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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武城門應當就在半里地外。
朔方軍的屯所, 佔用舊城地盤,本應修築的高大穩固,可是仰頭看, 雨點子遮天蔽日,前頭車隊掛的燈籠早滅完了,昏慘慘一片迷茫, 連十步之外都瞧不清, 哪有什麼城門的影子?
吆喝馬走,它嘶叫著不肯聽令。
武延秀脾氣上來,舉鞭再抽,那馬也不躲,昂著脖子生受, 忽然一支箭頭斜刺裡插過來,靈活地一繞,兜住鞭梢兒。
「它後腳崴了。」
雨聲噼裡啪啦, 聽久了耳膜都痛,武延秀恍然大悟,「難怪——」
郭元振跳下馬去檢查,所幸只是馬掌鬆脫半邊, 並非崴腳。
「不然咱倆共乘一匹,栓它在這兒, 雨停再來?就怕被人牽走。」
「那不成,這可是本王千挑萬選的好馬!」
郭元振笑起來。
「真是你的寶貝,馬掌就當親自打,釘釘牢實。」
武延秀頗感受教。
他的馬術也算出類拔萃,不然不敢操持馬場生意,但與郭元振的經驗見識不能比,嘆服他到底是領過兵的人,心疼馬,一如疼惜士兵。
但武將的仁厚只在平時,打起仗來,一城一池,一人一馬,隨用隨棄,才能臨大陣如擺棋盤,縱橫裨益,揮灑自如。
「從前麼,反正要賣,太親近了反而不好,我是男人不要緊,馬兒認了主,過後再認新主,難免多挨幾鞭子。」
武延秀撫著濕噠噠的鬃毛,有點心疼方才抽它。
「要不你先進城,我陪它慢些。」
郭元振抹了把臉上的水,視野裡還是沒尋見任何實體。
「原說進了靈武我就回去了,可是訊息沒來,又想陪你等等。」
「太孫……」
武延秀蹙眉抱怨。
「誆得我提前出發,如今趕路月餘還沒半點訊息,該不會是騙我罷?」
郭元振搖頭。
「他不說要下雪麼?再等兩天,瞧雪來不來。」
兩人肩並著肩,深一腳淺一腳,在爛泥裡跋涉,紅緋兩件圓領袍衫都汙糟的不像樣子,馬也艱難,濺起的泥點子甩到他們臉上。
郭元振指馬頭上金絲編的轡頭。
「大小是個郡王,又是和親,我瞧聖人點的儀仗頗多逾越,成心叫你揚名。你怎麼反倒讓左衛護持裴郎官,自己墜在後頭?城門上小吏瞧見你狼狽模樣,回去添油加醋,鬧得人盡皆知,你這淮陽郡王的名聲可就臭了。」
「去國離鄉,名聲還有何用?」
武延秀吃力地拽韁繩,糾正他。
「況且男子和親滑天下之大稽,世人要嘲要笑,我也無可奈何。」
「邊陲小吏作何感想,本不必理會,可是,十日前經過潞州,長史設宴招待使團,大家喝得痛快,酒桌上裴郎官獨與我划拳,連眼梢兒也不往你那瞟……」
郭元振知道他心裡憋屈,故意玩笑。
「嘿嘿,好像他護衛出塞的,真的是位帝姬王女,唐突不得!」
果然招來武延秀拳腳相加。
郭元振懶得招架,爛泥裡一滾,頭臉全髒,汙水橫流,既臭又冷,還夾著幾隻蟲豸奔逃。
那狼狽困窘的醜態,別說人,連兩匹馬都嫌棄地往邊上讓。
武延秀收了拳頭唾他。
「罷罷罷,等你洗完澡我再揍你。」
兩人重新起步,風雨交加中頗有豪邁之意。
郭元振起了個頭,大聲唱起《秦王破陣曲》之《列隊》一折,聲不在調,可是逸興勃發,引得武延秀手舞足蹈,忽地踢到硬石,腳趾痛的喊出了聲。
他這一路憋屈難言,無處發洩,搶過郭元振腰上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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