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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背著人,一口一個『小崽子、狗東西』。
真到褃節兒,肯盡孝的只有親兄弟,連武崇訓也不過虛應故事。
武延基吸了吸鼻子,指武崇訓坐供桌邊的圈椅,再摁武延秀坐下。
「那一陣我老在枕園……」
武崇訓替他道。
「你去時四娘尚在梳妝,所以坐坐就回去了。」
「不是!」
武延基扯著嗓子。
「那日子我能忘麼?往常我去,四娘是常拖延,獨那日來的快,太陽又好,司馬銀硃領兩個宮人曬玉簪花兒,提了張白稜布翻來覆去的抖摟……」
第114章
武崇訓看著他, 心裡浮起個驚惶的影子,嘴唇翕動著說不出一句話。
「我給那灰嗆的咳嗽,就說走了走了, 出去玩耍,可四娘那性子,一時風一時雨的, 也不留我,我使氣說走她也不出聲,出來迎頭碰上我們二孃……」
提起李仙蕙, 武延基有些不好意思,攮攮鼻子。
「她倒是肯留我,正說閒話, 我在屋裡瞧見你來了, 想叫你一塊兒,二孃又笑,說二馬不同槽……後頭就看她們引你到湖上花廳坐了。」
武崇訓打個寒顫。
他壓根不想知道什麼實情,立儲那日已經足夠不堪,像一齣戲演到高潮, 忽地演員們齊齊轉過臉來朝著觀眾,一道卸妝。
他下了多少決心才拋諸腦後,絕不能再添上新的陰謀和怪影。
可恨武延秀長了雙能刺透人心的鬼眼, 啞聲安慰他。
「這麼說來,永泰郡主心狠手辣,安樂郡主倒是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的。」
掉頭逼迫武延基。
「大哥還不明白?她是故意拖住你。」
「不……絕不是。」
武延基被這兩句話打的眼冒金星, 彷彿重回了魏王府的庫房前頭。
四面千牛衛影影瞳瞳,一桿桿刀光銀槍, 猶如銅牆鐵壁。
他當然不甘心,但知道掙扎也是徒勞。
從了聖人的願才能保住性命,最激憤時不過提著刀去尋李顯的晦氣,過後在御前,再沒敢撩起眼皮。
糊裡糊塗地,一滴淚落在桌上,他喃喃念著
「阿耶……阿耶……」
武崇訓到這會兒才覺得鼻子發酸。
大伯應當這般冤死麼?
他欺男霸女,惡行滿滿,該當承擔罪責,可最後的死因卻全不相干。
冬日風大,貫穿低矮的門戶,嗚咽的轟鳴猶如號喪,叫得人毛髮倒豎。武崇訓醒醒神,慶幸這糊塗大哥傷過痛過,終於明白保住武家有多難。
「郡主不讓你親眼目睹,也是,怕你橫生怨懟。」
話說出口,他才發覺毫無說服力,又換個角度。
「不然你瞧李家……」
頭腦嗡嗡地發麻,直發了一回愣。
這訊息太驚人,他聽見了,分析了,卻並未真正接受,下意識道。
「那時我多怕連你也……」
倏然驚覺露出了馬腳,硬生生嚥下後半句。
原來他早明白逼殺武承嗣的就是聖人,李家姐妹興許做了幫兇。
幸而武延基沒聽懂,木然道,「連我也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沒人哭出聲,可是房裡炭火燻人,怨氣衝天,逼仄悶熱地叫人反胃欲嘔。
武崇訓越想越後怕,警覺地瞪視兄弟倆。
武延基想不下去,滿腦子紛亂,頹然抱住腦殼乾嚎。
獨武延秀眼底沒有淚水,更沒有悲憫,來回掃視兩位兄長,視線調過來,探究地在武延基身上頓住。
「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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