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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孃說,四叔青年時便在兄弟中最勤勉,難得年近四十還一絲不苟。」
望他一眼,徐徐匯入正題,「四表哥在東宮謀了差事……」
武崇訓臉色一翻,「我原想把六郎放在……」
「噓——」
纖纖細指摁在他袖子上,玻璃種的玉鐲水頭極足,映出他赤紅地三鑲三滾的團窠寶相水鳥紋。
「他與我什麼相干?我只管我的郡馬在朝堂上有個位置。」
瑟瑟言語誠懇,亮晶晶的眼裡全是『你信我』。
她早在蘇安恆那日便下定了決心,要留住武崇訓這個不可多得的臂膀,就像二姐說,獵狗不用最快最猛,只要肯把肚皮翻出來給她胡嚕。頭先他在外頭,字裡行間,她實在不善表達,回來了,才能送些甜頭。
武崇訓心已經亂了,酒勁兒上來,看人帶重影。
眼前好像是一個瑟瑟,又彷彿兩個,卻都觸手不及,晃晃頭,恨侍女來去打亂光影,愈發分不清虛實。
「東宮太低了,春官麼,父子犯忌諱,夏官最好,只沒個出缺……」
「郡主,」
瑟瑟聽他並沒拿那套西土耆老的話來搪塞,便露出笑意。
纖長的手指在案上劃拉,蔻丹調的色淡,粉絨絨的,又兌了橙花水,縈繞著清甜的香氣。她知道武崇訓在看,甚至在聞,明明不會彈琴,偏在木頭上輕攏慢捻,引得他彈落眼珠。
「看傻了?」琴娘捉狹地拍拍他肩膀。
「什麼,沒有、沒有。」
武崇訓面孔紅透,隔座兒李重潤也沒走,正留意聽著,不齒地橫了眼。
武崇訓懊惱方才把人瞧扁了,正要道歉,忽聽院中一段急促鼓點。
樂伎紛紛停了傢伙往外看,舞娘赤著腳走到窗邊,嘩地推開。
室內喧譁人聲忽地沉寂下來,碩大明亮的璀璨光環印刻在荒涼天幕上,砰地一聲,化作萬點金屑落入湖中,轉瞬即滅。
「是誰在放煙花啊……」瑟瑟疑惑地問。
遠近幾家都是超品的公侯,逾制放炮也沒什麼,可誰去出這風頭?
武崇訓牽了牽她的裙帶。
「要提前,現成的藉口就有。」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卷對摺的雲紋紙條。
「宋之問回了信,說他推算星象,十一月成婚方可順應天意。」
「是他?」
瑟瑟恍然一笑,司馬銀硃說雲雨天命皆歸聖人管轄,不論什麼悖逆之事,只要君心確定,有的是僧道編故事圓謊,她還以為太誇張,但眼下所見,宋之問的星象,那可真是,想讓他算出什麼結論,就能算出什麼結論。
武崇訓看她猶豫。
「你怕這日子不好?那我多請幾位廟祝再算。」
「不用,越早越好。」瑟瑟很篤定。
武崇訓浮躁的心安定下來,有種大局已定的感覺。
再回想,明明在石淙已是如此,偏他禁不住旁人挑撥,一再生出嫌隙,白把時光浪擲,連一回最美的晚霞還未牽手看過。
他想儘快補上,指著東北方向,虛空裡的興泰鎮。
「興泰的地基比別處都硬,浮土底下兩丈深的大石頭,開鑿極其費力,徵發的民夫不湊手,來不及拆三陽宮,你想不想去石淙看紅葉?」
「單咱倆——阿嚏!」
武崇訓沒有帕子,低頭找。
腰上白綾汗巾子斷不能解,她手裡紫縐紗巾也不好摘出來用,只能把青緞織金的大袖遞到她跟前,惘惘一雙如水清澈的杏眼,滿懷愛惜溫柔。
瑟瑟頓了頓,多麼愛乾淨的人,那時為閻朝隱站得近了,就要燒衣裳。
琴娘把人全喊到院子裡,也不知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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